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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像是兩隻一下子發現了一片嫩苗苗的小羊羔,立刻就痴痴地盯在那兩堆圓物之上,怎麼也扯不回來——這可是他從未見到過的。在這之前,他還以為自己已經擁有了大哥大嫂屋裡的那種“啪嘰”聲,就真成了個男人哩,不想,女人卻是一脈山,好景緻真是沒個完。
吳香梨一看他那樣兒,就說:“兄弟,怎麼了?你是不認識我了,還是也冷得不行呢?”女人是閱歷過巫山雲雨之人,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來,顯然已是別有一番滋味的。
趙鳳堂當然已感覺不到冷了,相反,他的身上已如烈焰升騰,臉熱耳酣,但經女人這樣一問,反倒把他從沉醉中給喚醒了。他趕忙把兩隻眼睛從吳香梨的身上硬拉拽回來,把自己的上衣遞了過去,結結巴巴地說道:“擦擦吧,擦……擦就、就不冷了……”說完又立即扭過了身子。
也算趙鳳堂有心,剛才往雨裡跑時,他特意把這件上衣脫下來放在了石塄下,沒想到現在正好給這女人用上了。
吳香梨接過趙鳳堂遞過來的乾衣服,心裡頓時就湧上一種暖意。
長久以來,沒有人能夠知道這個富家女人的心思。在孃家時,雖然稱不上大富大貴,但輕閒舒心的日子卻有的過。本以為,嫁到這麼個有錢人家,男人又是個讀書之人,幸福的日子會比蜜還甜,哪裡想到,那個沒良心的張富川,只摟著她過了還沒三個月的“紅羅斗帳翻作雨”的好光景,就一去不復返了。村裡已有人在說,說她的丈夫已被省督軍府一個什麼長的大官內定為乘龍快婿了。不用說,為了光宗耀祖,這種事對他來說肯定是既急不可待又覺得理所當然的,至於她嘛,也就成了家裡的一件擺設了。這且不說,更讓她受不了的是,在這個不缺吃不缺穿的老財家裡,自己一個婦人之軀,竟還會經常被張富山那個老東西使喚了做這活幹那事。看來,這都是命,好好歹歹都是命中註定,誰讓自己的命苦呢?對了,也怪自己這癟肚子不爭氣,否則,那個薄情郎在上面辛辛苦苦地折騰了二三個月,也不會就連個豆芽芽也沒長出來……
吳香梨一邊胡亂地想著,一邊用趙鳳堂的乾衣服拭擦著頭上、臉上的雨水。外面的雨已經變小了,她的思緒也回到了眼前,回到了這個給她家扛活放羊的年輕後生的身上。一種熟悉而又陌生的念想又朦朦朧朧地在她心裡活泛過來,她的目光不由又落在了眼前近在咫尺的這面壁立著的紅土崖似的脊背上。可此時,這個光身板的人兒卻是這般的木訥、笨拙,甚至還有點手足無措,既不敢再返回來看她一眼,也不去吃那罐子早已冷了的飯食。
吳香梨想起人們稱他“蠻牛”的外號,心說她倒要看看他究竟能有多大的蠻勁哩。這樣一想,忽然就偷偷地樂了。她的腦子裡立馬就有了一種惡作劇般的想法,剛剛被雨水淋洗過的兩坨青春粉嫩的少婦的臉龐,便“騰”的一下就染起了兩朵鮮潤的紅暈,兩隻手旋即伸向了緊鎖著身心的那幾顆小巧的紐扣。
“鳳堂兄弟。”吳香梨輕喚。
趙鳳堂轉回身來,卻又是猛地一驚!原來,剛才還溼衣溼褲的吳香梨,此時已變成了一副冰雕玉琢般的精光身子!而那身子,分明又是一尊通體放光的琉璃寶塔,只將昏暗的大石塄下映照得瑩白雪亮。而那一對剛才還若隱若現的奶子,此時已經毫無遮掩地突現在他的面前,並隨著主人的低眸淺笑兀自顫動不已。
大龍骨 第十章(7)
“兄弟,我還冷啊……”吳香梨輕聲地呢喃著,一隻手已輕輕地伸了過來。
這是號角。恍惚間,趙鳳堂分明又聽到了大嫂房裡的那種“啪嘰”聲,只向前半步,就將女人猛地抱住,又放倒。慌亂中,那個黑色的飯罐已被踢翻在地,黑紅的高粱面剔尖和金黃的小米撈飯湯,便慌不擇路地相互簇擁著直往石塄外的低處流去。
餓極的大蒼狗已等不得主人招呼,跑過來伸出舌頭,先管自己吃了起來。
石塄底下的白草攤上,毛頭小子趙鳳堂開始了他同樣也是慌不擇路的撕咬和吮吸。但趙鳳堂顯然還是個生手,幾番翻滾,仍是不得要領。吳香梨心中竊喜,兩隻手已忙不迭地去引領有如在暗夜裡尋不見家門的迷路人。但這種引領顯然已經是遲了,因為那個慌亂著的路人,在一番東衝西突之中,已經筋疲力竭地累倒在了她剛剛為他燃起大紅燈籠的家門口了。
在這一刻,尚未親自領略到心中那種“啪嘰”作響的天籟之音的趙鳳堂,已被一股奔騰而至的洪流過早地淹沒了身心。
急急而來的雷陣雨不知何時已經停了,陽光又明媚地傾瀉在雨後的山間,一股更為清新的地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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