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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好，打仗是國家的事，是民族的事。”白太太將手裡的麻將牌重重一拍，“打麻將是老百姓的事，仗可以不打，麻將不能不打！”

聽到這句話，唐驚蟄的血湧上頭，一種比肉體的傷殘更強烈的傷害刺痛著他的心，他用力“砰”地關上窗。

後來麻將桌搬到天井裡，聲音也小了許多。

“這人太沒意思，”白太太很不高興，對彩雲說，“讓他走了算了。”

“算了，以後小聲點。”彩雲低聲說，“他當兵打仗弄殘了腿，其實也蠻可憐的。而且丁香姐的面子也過不去。”

“我不是有意衝他，”白太太和了牌，心情又好了，“是想起了那丫頭，也是這番嘴臉，動不動就要教訓別人，想著就氣死人……”

一提到白蘭，她怕說漏嘴，就低頭繼續打麻將。

那天唐驚蟄心情很不好，白天在“傷兵之友”裡和幾個官僚發生爭吵，那些人只會裝模作樣高談闊論，卻不解決實際問題。他憋了一肚子火，想不到回來又吵了一架。

若在前線，聽到白太太這樣的言論，他會用槍崩了這種人。但現在，他只能躺在床上，看著牆上的刺刀發呆。

回來越久，唐驚蟄越心寒。“仗可以不打，麻將不能不打。”這聲音不僅是白太太一個人的，而是代表了大後方的多數人。譬如：“仗可以不打，飯不能不吃。仗可以不打，書不能不讀。仗可以不打，官不能不當。仗可以不打，財不能不發。”諸如此類的話充塞著他的耳朵。

唐驚蟄還沒有學會沉默，還沒有學會隱忍，這悶熱的夏天，暴雨將至的夜晚，他翻來覆去睡不著，他無法壓抑滿心的怒火。

午夜，當傾盆大雨驟然來臨時，他佇立在天井裡，讓雨水洗刷著自己傷殘的肉體和苦楚的靈魂。他不知道，有一雙眼睛在暗中窺視著他。

4 偷情，李道銘離去

唐驚蟄冷冷的氣質吸引了彩雲。她一開始就注意到這個新來的青年。　txt小說上傳分享

第三章　閒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