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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將養調理才行。但調養期間尤忌大魚大肉,免得人身不受補,我這就寫下方子。”
“多謝大夫了。”
紅繡皺著眉,連翹的病說白了就是常年受苦,又累又餓才落下的,今日一股火走上來引星火燎原。這事全怪她啊怎麼沒考慮道孃親的感受?她如此膽怯的性子,她竟在同一日內讓她擔驚兩次,又未曾考慮到她的體質,午膳時非要逼著她吃什麼醬肘花……
思及此,紅繡懊惱的捏緊了帕子,郎中寫好方子遞給梅妝,瞧紅繡臉色不愉也不在多言,領了診金便離去了。
凡巧與梅妝去找管事的備藥材,紅繡一個人坐在燭火明滅的堂屋中,眉頭幾乎擰成一個疙瘩。
她在身在古代,現代的親人今生再也無緣得見,所有的親情都寄託在連翹一人身上,現下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連翹卻病了,怎能不叫她憂心。在她心中,早當連翹跟親生母親一樣,母親病了,她手頭事還多,忙的不可開交,又得顧著這一頭。
紅繡苦笑,現在她終於明白前生她患病期間爸媽和爺爺的苦衷了,家裡的綢緞廠不能關,老字號的製衣店鋪也不能管,一顆心朝兩邊使勁,她蹬腿去了,怕是爸媽和爺爺也熬去了半條命。
不多時,諸葛大少和二少爺先後前來探病,即便對連翹無甚感情,衝著紅繡的面兒上也會客氣幾分,紅繡心力交瘁的陪著在外間說了些場面話,二位少爺一前一後的,到也將時間掌握的十分準確。
送走了二少爺,已快到亥時,紅繡剛打算去孃親房中歇下,園門外突然傳來金貴的聲音。
“繡妍姑娘。”
紅繡精神一凜,梅妝和丹煙對視了一眼,快步去開了門。
金貴身後帶著兩命抬擔的小廝進得院內,見了紅繡問安道:“問繡妍姑娘安。”
紅繡快步下了臺階,虛扶一下,客氣的說:“金叔來此地可有要事?”
金貴似乎對紅繡如此稱呼甚為滿意,語氣也親切了一些,“老爺聽聞連夫人抱恙的訊息,特命我帶了些補品前來,老爺說了,繡妍姑娘缺什麼吃的用的儘管吩咐下人去辦,無須客氣。”
紅繡微笑點頭,“勞煩金叔了,請您代為轉告老爺,繡妍謝過老爺一番好意。”從袖中摸出兩個銀裸子,暗地裡塞進金貴手裡,輕聲道:“更深夜重的,還煩勞金叔特意跑一趟,繡妍著實過意不去。”
金貴面上無表情,不動聲色的收了銀子,笑容又溫和一些:“繡妍姑娘客氣,天兒晚了,請姑娘好生歇息,我這就回去跟老爺回話。”
“丹煙,幫我送送金叔。”
“是,小姐。”
看著金貴帶著小廝走遠。紅繡疲憊的嘆氣,心裡卻也有小小的成就感,從前她給別人行禮,如今別人給她行禮,想一想就覺得無限鬥志了。
※※※
調養的方子果然有成效,連翹將養兩日,便已經與往常一樣了,整日不是忙著跟馬婆子韓婆子搶做活,就是跟凡巧丹煙搶著打掃,弄的紅繡哭笑不得,但也由著她去了。左右這些活計都不是重活,適當的勞作對身心健康也有益處。
微雨天,紅繡憑窗而坐,研究著大少爺昨日剛送來的一摞花樣子。厚厚的一疊宣紙,都是往年在月夕評比奪冠的繡樣。
作為一個繡娘,不單要看刺繡的技巧,好的繡品更要顧及花樣,配色,選料等等方面。
競爭為皇家供給繡品和布料,那麼一切就要考慮皇家的喜好。只她覺著好並不是真的好。要宮裡的貴人們點頭才作的了數。所以方才,她已將歷年的花樣子研究了透徹,做了一番比對後畫成了如今手中的圖樣,紅繡蹙眉,若是繡這個圖樣,繡布便不能用白雲錦緞了,而需要上好的真絲料子。
紅繡起身,隨手拿了披風披上,出門去快步往前走。“梅妝和凡巧留下伺候我娘,丹煙隨我來。”
“是,姑娘。”
丹煙見紅繡走的急,忙跑回屋裡拿了油紙傘,快步追上去為紅繡撐傘。
凡巧從小廚房端了糕點出來,看見紅繡的背影有些失望的喃喃道:“才剛得知的訊息,還未曾說與小姐聽呢。”
出了蓮居,往西側直行,不多時便到了錦松居。應門的李忠桂見了紅繡,驚喜的笑出來,可想到她如今的身份,臉上笑容也收斂了許多,行禮道:“繡妍姑娘安好。”
紅繡心中不免有些難過,從前忠桂兒這小猴兒相處的日子從來都親近自然,少了許多無端的芥蒂,如今怕是再回不去了。
“忠桂兒,你家少爺可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