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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奈的搖搖頭,移步走入抄手迴廊,明知正廳有客人候著,腳步卻並不加快。
紅繡心中想的是商少行此行的目的。旁日他們二人雖也多有聯絡,可每次皆是有預兆的,例如繡妍樓發生了什麼事,再例如城中傳出什麼口風等等,而最近她並未曾聽到什麼風聲。
仔細分析現狀,如今已是聖臨三十二年的四月,距離今年月夕評比還有不到五個月的時間,再一想到繡妍樓如今的形式,紅繡似乎隱約能猜到商少行此番的來意。
“紅繡。”
紅繡的沉思被一聲帶著病弱的輕喚打斷,抬起頭,正看到身著梅花攢珠外袍的商少行,如臨水御風一般飄然而來,他走的不快,可步履甚為瀟灑自在,周圍一應景色皆如陪襯一般,默默的淡去了顏色。
“三少爺。”紅繡笑著微微點頭,“怎麼不在前廳用茶?還是梅妝丫頭又偷懶了?”
她的語氣熟稔,商少行早已習慣,走向紅繡的時候嘴角揚起溫和笑容,一雙斜挑鳳眼裡僅是自在笑意。
“梅妝說洛公子教給丹煙一道春季調養的粥譜,上了茶便去預備了。我閒著無聊,便出來逛逛,也好迎你。”
“迎什麼,別院不過就這麼大一點兒,我還能走丟了去?”
紅繡看著商少行身上厚實的貂裘,道:“三少今日還覺得畏寒?”
“嗯,每年開春這幾日都要病一場的,今年沒病,我還真不慣。”似乎解嘲的笑了笑,又道:“紅繡,咱們就在那邊坐會子,我有事與你商量。”
“也好。”
二人走下臺階,一步步踏上通往涼亭的石子路,商少行沉默半晌,斟酌了言辭,道:“紅繡,昨日我祖母跟我提起,從未見過你,想請你到府裡去一趟,吃頓便飯,也好和家裡人認識認識。”
紅繡猛然停住腳步,抬頭看他。
商少行咳嗽了一聲,不知怎的,在紅繡清澈大眼的注視下,“撒謊”的話彷彿難出口似的,他從不自詡是好人,從十五歲為了守住家產入了生意場,使腕子玩手段的事兒他早就做的信手拈來,如今倒是在一個沒及笄的小姑娘面前語塞了。
“這個……當初你我密談約定的細節你知我知,可我家人並不知曉。自打去年八月十五傳出咱們的婚約一事,祖母和叔叔嬸子等人便不止一次要來瞧你。自古有先納妾後娶妻一說,他們都好奇像我這種連妾氏都不遠納的,怎會突然定下親事,二嬸更是得閒了便到繡妍樓去,想與你認識認識拉拉近乎。現下令堂過身已經八個月有餘,僅剩兩年多些咱們便可拜堂成親。我祖母這才提起,想見見你。”
商少行察言觀色,見紅繡面上並無異色,嘆了一聲,道:“我家中複雜,你想象不到的,希望你能理解,擇日到我府中去一趟。”
紅繡心思電轉,瞧著商少行微微一笑,點頭道:“三少,去府裡拜見老太太和二房太太也是應當的,再怎麼說外人眼中我也是未來商家的‘孫媳婦’,斷不能失了禮數,叫人背後拿短嘴說去。三少瞧著什麼日子好,我便什麼日子帶著禮物去吧。”
紅繡這麼說是商少行意料之中的,不過仍舊鬆了口氣,紅繡的過去他知道,他猜想她應是最厭煩大門大戶中的是非,還真怕她生了“毀約”的念頭,如今他的心先是放下了一半。
“如此甚好,明兒我便叫福全兒來接你吧。”
“也好。”
商少行再別院用了午膳後離去,整個一個下午,紅繡都悶在繡房中繡著帕子。
商少行打的是什麼算盤,紅繡不得而知。不過商府中長房一脈與二房之間的鬥爭她卻有所察覺,半年來,商少行的二叔商崇宗不只一次到繡妍樓來,說他拉攏也好,說他施恩也好,總之是做了許多隻有當家人才做的了主的事。加上之前聽說過的五年之約,可想而知商少行在商府中的處境。
繡妍樓如今聲勢與商氏比肩,可也只是聲勢而已。外人瞧著繡妍樓頂著“皇家專用繡娘諸葛紅繡”的名頭似乎多麼風光。可紅繡身為繡妍樓的老闆,當然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
試問,一個經營才半年的繡莊,怎麼可能與已經傳了一代人,底氣十足家大業大的商府抗衡?繡妍樓的發展離不開兩個原因,第一,諸葛府自顧不暇,沒工夫壓制她。第二,商少行的幫助與扶持。
今日商少行提出這一要求,她清楚與今年的月夕比評脫不了干係。不過既然當初已經跟他談了條件,事後反悔可不是她的作風,再說反悔惹怒了商少行,她可不認為繡妍樓現在的財力底氣鬥得過他。
微風憑窗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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