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部分(第3/4 頁)
”
“三少爺無須客氣。”紅繡略微汗顏,得知南楚國並非自己所處的時空中任何一個歷史中存在的國家,她剽竊的更加自如了。
“把酒祝東風,且共從容……”
歐陽修的《浪淘沙?把酒祝東風》是紅繡腦海中第一個浮現而出的送別詞,她徐徐念出第一句,商少行伏案預備記錄的手便是一頓。
抬起頭,瀲灩鳳眸中完全是毫不加掩飾的激賞,繼而奮筆疾書,灑脫的字跡帶著傲骨落在梅花簽上,不多時,便衣將整首詞記錄完畢。
“想不到紅繡如此文思敏捷,當真叫人歎服”商少行雖然從商,可於詩詞書畫方面頗為愛好,他之所以與宛月走的很近,最主要的一個原因便是因為宛月是個難得一見的才女。如今更加俏麗的才女便在自己眼前,商少行語氣難免因激動而失去了往日慣有的清淡:
“若是紅繡身為男兒,定能拜相封王,你腹有詩書,更有經天緯地之才,真是可惜啊。”
“可惜?”紅繡笑著搖頭,淡淡道:“你們男人總是覺得女兒家做不了什麼,我卻不這麼認為。身為女子,在先天體力弱於男子的情況下,更要奮發圖強,只知女紅女戒,三從四德,只知後宅爭寵,相夫教子。這樣即使能苟安一世,又有何意義?”
紅繡言辭激烈,說罷了自己都覺得好笑,她竟然與一個正兒八經的古代男人談女權、談女人生存的意義,是不是腦袋秀逗了。
商少行將晾乾的梅花簽收好,緩步來到紅繡跟前,低頭深深的望著她。
紅繡抬頭,詫異的看向商少行含笑的俊顏。剛欲詢問他要做什麼,卻看他緩緩抬起左手,修長如白玉雕琢一般完美的手指,輕輕撫上了她右耳垂上他送的鎏銀白瓷月牙耳墜子,聲音宛若呢喃。
“紅繡,你真的是個寶藏。”
紅繡心跳莫名的快了起來,不著痕跡的躲開,在心中告誡自己商少行為了徹底收服她為商家賣命,又在使美人計了。
“三少爺不是還急著去西月樓?”
“哦,是。”商少行猛然回神,奇異的發覺自己竟然心跳加速。可瞧向紅繡,見她面色如常,立時覺著放下心來,還悄悄有了些失落。
“我先走了,若有事便差人來喚我,至於杜氏的事,我已經與祖母解釋過了,你從前在諸葛家與她們諸多糾葛,她現下來捏造事實毀你清譽藉以復仇,也不難解釋其中原委,我想二嬸聽了祖母的,也不會來擾你。”
紅繡感激道:“多謝三少了。”
“是我該謝你。宛月看到此詞,定會欣喜若狂讚歎連連的。”
“小小一首詞而已,三少爺莫再客氣,我送您。”在誇獎下去,她非要找地縫鑽不可了。
忙完一天,到了月上枝頭,紅繡卻提不起興致繡活,早早讓三婢女下去休息。
窗外涼風陣陣襲來,七月十五月圓之夜,明月卻隱沒於烏雲之中,在枝椏上只偶爾露出半個面龐,將冰藍清輝撒落下來,將樹影投射於窗紙上。
坐在梳妝檯前,從妝奩抽屜中取出姬尋洛送的雕花木盒,紅繡面色平靜的輕撫盒蓋上的精緻雕刻。纖指緩緩掀開蓋子,有柔和的白色光芒漸漸照亮了她的脖頸、下巴、嘴唇、鼻樑,直至她似乎受不了刺目的光輝閉了閉眼,屋內的燭火已經被盒中的“月光”掩了下去。
“怎麼,這麼想我?睹物思人嗎?”
戲謔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紅繡抬頭,正瞧見一身紅綺長袍的姬尋洛坐在房樑上,瀟灑的一腿伸直一腿曲起,懷中抱著一個大酒罈。
“洛尋。”
紅繡仰頭望著他,一時間竟不知該說些什麼。想到白天杜氏的話,她心亂如麻,腦海中浮現的是那日在暗香閣樓頂,他們共飲一罈酒時候姬尋洛瀟灑肆意的笑容,還有她失足跌落之時他飛身相救的情景。
前世她忙於事業,並未成婚,於男女的感情她懵懵懂懂,連一場像樣的戀愛都沒談過。可她不是鐵石心腸,她只是一個平凡的女人,也有蠢蠢欲動的感情,只不過包裹在這副十五歲的身軀之中的是個三十歲的靈魂,所以許多事情她都做得到隱忍,做得到剋制。
但是,隱忍和剋制,不代表她不會難過和心痛。
她不知道與姬尋洛的關係算什麼?若說從前她對他僅是友情,自從那夜一同去屋頂看過煙火,她就開始覺著他們之間,似乎比朋友多了些。現在看到他,她只是覺得心頭略微酸楚。
但紅繡只能是紅繡,容不得半分失控,心中所想,她不想輕易表達,瞬間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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