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府中她的確無流連,可外院之中,有她與孃親最深切的那些記憶。她真想回去看看,算作一次祭奠,也算作一次結束。畢竟她不能總是如此消極,她的路還長著,她必須振作起來,才對得起重活一次啊。
紅繡打定主意,命凡巧去叫下人備車,只帶了丹煙一人離開別院,去往諸葛府方向。到了府門繞路而行,並未走正門,而是從她常常走的那處臨近馬棚的側門而入。
看門的自是識得紅繡的,見她前來忙躬身行禮。紅繡只道莫要聲張,她稍後自個兒回內院去,看門的也點頭應允。
在外院土房中坐了許久,回想了許多重生之後的事,離開之時已經是掌燈時分。
慢慢走向鏡湖所在的花園,紅繡素白的孝服被風吹的飄舞。這裡她僅帶著連翹來過一次,還遇上了大夫人讓她受了驚嚇,往後再想帶她來,也再沒機會了。
轉入月洞門,瞧見熟悉的景物,紅繡不免心下慘然,自覺早已流乾的眼淚再一次奪眶流下。她苦笑一聲,忙用袖子擦拭,卻聽不遠處的假山背後,似有談話聲傳出,仔細聽來竟像是諸葛大少與大夫人。
第一卷 為己籌謀 第九十八章 耍的就是你
第九十八章 耍的就是你
“娘,你此番作為實屬不智,”諸葛言然語帶埋怨,“我爹看重的無非是紅繡的一手繡藝而已,對她娘本沒存心思。”
杜氏不滿的道:“誰知道你爹存了什麼心思,連翹那個賤人整日痴痴盼著,爺們兒不是最吃她那一套?好容易借賤丫頭的手鬥掉個柳姨娘,在給我弄出個連姨娘來,府裡的日子真沒法子過了”
“哎”大少爺嘆氣,無奈道:“娘,你果然不瞭解我爹,柳姨娘年輕美貌的他尚且不放在心上,為了月夕比評說貶就貶,為了紅繡開心,明知道她被算計也不予以召回。連翹人老珠黃糟糠不如,他怎麼能瞧上眼?他一切都是為了紅繡的手藝罷了。”
“我怎會知道他如何想,再說我也只對連翹說老爺不想娶她,也不會認紅繡,她是她女兒的絆腳石。本想叫她哭一哭嘔一嘔,誰承想她還真死了。”
“如今只希望紅繡沒了親孃,能將感情轉移到我爹身上,畢竟他們也是骨血親情……”
紅繡呆呆的站在門口,怎麼被丹煙拉開的都不知情,待回神之時,二人已坐在馬車上。
見紅繡眸中重現清明,丹煙鬆了口氣,道:“姑娘,你沒事吧。”
紅繡比往常還要鎮靜,淡淡笑道:“沒事,我能有什麼事?”
丹煙無法從主子眸中瞧出異態,想起方才之事,正色道:“姑娘,你打算如何處置那兩個人?”
“處置?”紅繡被丹煙用詞逗笑,“我只不過一個小小繡娘,能將堂堂諸葛家正妻和少爺如何?今兒無意中聽了這些,都不知是不是他們故意設計叫我聽到的,身旁怎連個伺候的都沒有。”
“姑娘,奴婢覺著他們不是作假,說那等見不得光的事怎會叫下人在身邊伺候。”
紅繡此時心亂如麻,不應聲,閉了眼睛靠著馬車的車壁。真相往往都是殘忍醜陋的,現下她知道了真相,卻並不覺得意外,只覺得連翹死的太冤,太不值,連翹也太傻,太執著了。“認祖歸宗”於她來說本不重要?她就是拐不過那個彎,覺得讓她做了諸葛家的小姐是最大的幸福,殊不知她的離去,才是她最大的遺憾。
※※※
“一夜綠荷霜剪破,賺他秋雨不成珠。”
紅繡從妝奩中拿出一支白玉蓮花簪遞給身後的梅妝,輕輕嘆了一聲。
一旁丹煙將茶盞輕放在桌案上,笑道:“姑娘,你又要悲春傷秋了?今日不過瞧了望夏湖中荷花凋殘,就嘟嘟囔囔了一個早晨。”
紅繡莞爾,三少的別院臨著望夏湖,自她住進來開始便忙於刺繡,借專注的勞作忘記孃親離去的難過,竟從沒想過逛逛瞧瞧。今日八月十五,最後一針也於昨夜繡完,清晨憑窗望去,竟發現滿塘凋零的落寞,不自覺感慨一下,倒被婢子調侃了。
“就你貧嘴,如今混的熟了,也知道打趣你家小姐。還不去將素服拿來,沒的誤了時辰。”
丹煙笑吟吟的應是,將早已備下雪白素服拿了出來。這是紅繡為自己做的,交領的雪白內衫,雪白的羅莎長裙,外罩白雲錦緞對襟小褙子,領口袖口和衣襟處,用深淺不一的灰白顏色繡著青松薄霧寒梅綻然,仿若仙人無意中推倒墨硯,在她身上畫成一副瀟灑不羈的淺淡水墨畫一般。
站起身,接過凡巧遞來的白色夾銀線的真絲披帛。紅繡站起身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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