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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不若白日裡燥熱,夜風習習,燈火絢爛,臨近亥時街市上行人不見少,反而摩肩接踵絡繹不絕。
而只有紅繡知道自己的感覺,人潮越洶湧,落寞越甚,周圍的人皆家家團圓,只有她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孃親去了,於古代她再沒了親人,也沒了依靠,只能靠自己。
紅繡微笑著搖扇,方步邁的優雅,俊俏容貌和唇邊溫暖笑容,不知迷煞多少女,吸引多少注目。如今只有微笑,能沖淡心中的落寞和孤獨,團圓時刻,想到的是連翹,也是在現代今生永不能再見的家人。
“小少爺,您嚐嚐這個。”
丹煙將油紙包賽給紅繡,平凡的小臉因笑容而明媚許多:“這是松子糖,‘會君坊’拿手的招牌甜食呢剛吃了月團,您也換換口味。”
紅繡回過頭,凡巧與梅妝二人面上皆是笑容,因含著糖,兩腮鼓起,跟土撥鼠似的。
不知為何,紅繡的心中注入了一道暖流,似乎方才的落寞被衝散了許多。
梅妝道:“公子,咱們為了散心而來的,那些煩心的事兒就先放放,明日再怎麼樣,也是明日的事啊。”
凡巧連連點頭:“正是,姑……表少爺玩得盡興開懷,奴才們不也能鬆口氣麼。”
紅袖莞爾,“得,我又成姑表少爺了,反正你們怎麼喚,我怎麼應便是了。”
見紅繡笑容變的真實,不再似方才那般強作歡喜,三婢女都同時鬆口氣。一路說說笑笑的來到聖京城聞名的千載江邊。
紅繡閒來無事從地質典籍上看過,千載江乃是楚江的一條支流,貫通聖京城南北,而楚江自西向東而流歸入大海,在南楚歷史中的地位,類似於現代的長江。
今夜千載江上畫舫無數,江邊燈火通明,於草坪上有許多文人士子三五成群,或吟詩作對,或談論時事。
紅繡微笑著走到千載江畔,看著漆黑江水緩緩流去,不免心生開闊之意。
“哎?這不是紅……紅公子麼。”
發呆之時,身後傳來一個熟悉聲音,紅繡回頭,瞧見商福全笑吟吟的走到近前,拱手行了一禮。
“紅公子今兒換了新衫子,小的險些不敢認了。”話語中多了許多親切,今日少爺宣佈了婚事,全聖京城都知道未來的三少奶奶是紅繡,他儼然已當紅繡是他半個主子了。
紅繡也瞭解他的小心思,福全兒小猴子瞅著也不過十五六歲,半大孩子而已,人家對她示好,她絕不會給人家面上過不去。
“福全啊。我當是誰呢。”紅繡拱手,隨即甩開摺扇搖了兩下,瀟灑與男子風采無異,道:“你們公子給你假出來過月夕?”
商福全呆了呆,待回過神在心裡好生讚歎紅繡瀟灑,他伺候那個如天空皎月般的美男子,一般的“美人”現下皆入不得眼了,倒是未來少奶奶絲毫不輸給三少,不論女裝男裝都是風雅無限的人,甚至比三少的紅顏知己“西月樓”的第一大家宛月姑娘還有三分風采,更多了許多風骨。
“回紅少爺的話,小的今兒是服侍我們公子爺出來的。他正在那會些朋友,”伸手一指江邊一座三層酒樓,“樓上不需小的伺候,公子便給了銀子打發我下來自個兒玩兒。”
紅繡笑著點頭:“你們公子倒是好雅興。”
商福全顯然是誤解紅繡一番話的意思了,忙擺著手急道:“紅繡……紅公子莫要多想,我們公子旁日最喜歡看書彈琴做消遣,出府來會朋友也有,不過皆是為了生意上的事兒,可沒有做旁的。”當然也有偶爾聽宛月姑娘彈琴,三少奶奶還沒進門,可先別說出來免得她拈酸吃醋了。
紅繡一愣,因商福全一番搶白臉頰發熱,她跟商少行不過公平交易雙贏對策罷了,倒叫小猴兒誤會了去。
“我省得,額,我還要繼續逛去,先走了。”紅繡點頭至意,帥氣一抖摺扇轉身離去。
丹煙梅妝和凡巧三人早已經在糖人攤子旁邊一人賣了個糖人,舔食了大半,見紅繡過來忙又塞給做糖人的老漢一個銅錢。
“勞煩給我們小公子也做一個。”
“哎,好嘞。”
老人家鬚髮全白,身子乾瘦佝僂,但做糖人的動作卻流暢非常。就見他舀起一勺糖漿,在平底鍋子上流暢自如似潑墨作畫一般,間或抬起頭瞧紅繡一眼,一面澆糖一面倒:“公子生的好相貌,將來定會大富大貴。”
紅繡本不喜甜食,但瞧著老漢做糖人不易,便也未推辭。對於他所說也只是笑而不語,靜靜等候。
“那,公子爺,您的糖,瞧瞧像不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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