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介紹到紅繡,商少行隨意胡謅道:“諸葛兄從南方沿海處來,家裡是經營綢緞生意的,與我商家多有來往,近日到得聖京城也是為了月夕比評之事。”
“原來如此。”
“難怪諸葛兄生的如此模樣,原來是南方來的。”
……
眾人紛紛議論,紅繡笑著點頭寒暄,南方就南方吧,沿海地區,不是現代的廣東福建一帶嗎?倒不知南楚國的沿海一帶叫什麼名字。
剛這麼想,方才打趣她的杜少爺突然道:“原來諸葛兄弟系沿海人,唔知噶度風土人情點勒?同我地介紹下,好等我地見識見識。”
杜少爺粵語一出,紅繡頓時愣住,心中不僅暗自慶幸前世大學是在廣州上的,笑著用粵語回答,意為:“杜少爺說笑了,風土人情再有不同,不也是咱們南楚國的國土?大同小異罷了,小弟聽杜少一口地道的沿海話,想必是去過那兒的,改日得閒咱們好生聚聚再聊,如今大夥飲酒作樂不是更好?”
說罷端起酒杯,改用聖京常用的“普通話”,道:“小弟今日有幸結識各位兄臺,甚為歡喜,今日月夕,能與友人齊聚,當浮一大白來,諸位兄長,小弟祝各位財源廣進”
“好一個財源廣進幹”
“諸葛小弟好生有趣,衝一句‘財源廣進’,幹了”
……
眾人舉杯,豪爽飲盡。紅繡以袖掩口一飲而盡,但並未喝下,而是盡數吐在右側寬袖上,料子吸水,外人瞧不出來。上次她被商少行灌醉,已經見識過古代酒水的厲害,別看喝著酒味不大,後勁可不小,她如今女扮男裝,要是醉了露出女兒態,到時還要費力與人解釋。左手握住被酒水沾溼的位置,將白瓷酒盅倒過來展示給眾人,隨即坐下,與南楚國聖京城中各行各業的翹楚高談闊論起經商之道來。
紅繡談吐不俗,加之現代的許多“新奇”思想,讓眾人皆有耳目一新之感,杜少、許少等人聽到興起之處,忍不住拍案叫絕。商少行卻是滿臉的平靜,舉箸吃幾口菜,再慢悠悠抿口酒。
從紅繡說出一口流利粵語開始,商少行心中的疑惑與驚訝便不曾褪去。雖說她不是養在深閨的小姐,少了時下閨閣女子的嬌氣,多了些颯爽果斷,這還能理解。可探子調查她的身世,並未回報她曾離開聖京城,她的生母連翹曾經是杜氏的陪嫁丫鬟,也不可能會說沿海南方的方言,她是怎麼會的?
疑惑之餘,商少行突然敏感的察覺到自己對紅繡的關注有些過多,她愛如何是她的事,他管那許多做什麼。
想到此處,商少行不免自嘲的抿了抿淺色的薄唇,剛剛拿起酒盅,突聽隔壁鄰桌傳來一聲飽含鄙夷的聲音,“切不愧是商賈之輩,在月夕節如此雅緻之時,話題竟三句話不利銅臭,還敢如此高聲談論,無端端擾了臨江樓的清靜。”
紅繡正與張少、許少等人討論南楚國各地各行生意的利弊,被突然而來不高不低的一聲說的不知如何開口,也警覺自個兒一激動,動靜確實大了些,有些擾民了。
紅繡這麼想,可跟她同桌的隨便哪個不是家中的主子,嬌生慣養到大,何曾被人如此指責過。
一位姓劉的公子當下拍案而起,一隻肉掌與木質桌面發出極為響亮的聲音,震的桌面杯盤晃動。
“誰家的野狗放屁我等談論商業之事與小子何干信不信我……”
“劉兄,坐下。”
劉公子話未說完,杜少輕輕拉了他一下,低聲道:“說話的是刑部侍郎的二公子,不惹為妙。”
劉公子義憤填膺之氣頓時矮下來半截,氣哄哄坐下,抓了酒盅一飲而盡。
紅繡看的搖頭,饒是在再有錢,自古“士農工商”,“商”排最末,該隱忍的時候還是要忍,誰願意與官鬥呢。
本以為事情就此作罷。紅繡拿起象牙筷剛要吃菜,想不到鄰桌的五人卻不幹了,刑部侍郎二公子站了起來,面帶嘲諷的望著紅繡所在一桌,怒聲道:“方才那位兄臺說誰是野狗?在臨江樓如此風雅之地大談闊論,皆討論商賈銅臭滿布之事,擾得我們無法談論時事,無法吟詩作對,怎的,你還覺著有道理了”
劉公子氣的滿面赤紅,不顧杜少的拉扯站起身罵道:“小爺管你是誰臨江樓是你家開的不成怕吵?你到三樓雅間去就不吵了,何故與我等‘不雅’之人同坐,擾了你們清靜”
侍郎公子氣結反笑:“你等也知‘不雅’?哼,果然是商賈,看來老祖宗定下商賈之子不得考取功名的規矩是對了爾等粗鄙人,的確不配”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