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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會接受,何況是方芬芬這樣乖巧的女孩子。
一陣會心的微笑襲上費青龍的嘴角,於是笑了,過年再把這媳婦帶回去,父母會笑到忘記自己姓什麼。對,就這樣。壞孩子得到更多寵愛,乖孩子自己把自己寵壞。
車窗外的天,黑的路,未知的日子,還有懷抱裡的孤獨的女人,她和自己一樣孤獨,這樣的人,是可靠的。
到站了,方芬芬醒來。下火車,直接叫了一輛計程車,談好價錢直奔家中。
鄧益明在靈堂守著,方芬芬過來,磕頭。一個和尚走過來,指揮著兩個男人把棺材開啟。
眼淚不能滴在屍體上,否則永世不得超生。打過招呼了,方芬芬的眼眶紅著,卻不敢哭。
轉了一圈,蓋棺定論,從此永不相見。哭吧,哭吧,哭死也不會再回來。
我們還是不會對身邊愛我們的人好好珍惜,愛情心懷鬼胎,因為你累了,所以我必須離去。我能說些什麼,看你遠去。
〃起來吧,聽我念經。〃和尚道。
許多人一起哭,都是鄧益明請的,狗兒張羅的。
上午在等方芬芬來之前,鄧益明到公安局又去了一趟,約了趙隊長出來吃飯,一個經驗豐富的胖子刑警,也不算胖,略略發福,他不負責抓賊,他負責分析,安排別人去抓。
〃破不了的,給我再多錢也沒用。〃趙嚴抽的是軟包裝中華,檔次不低。
〃告訴我一點,反正是死案子了。死的是我老婆、孩子,你能理解我吧。〃鄧益明端起酒杯的手在發抖。
趙嚴站起來,拿著一根牙籤準備走,〃鏟子上的指紋,是前不久我們處決了的犯人的。〃
狗兒說過,只有劉思遠有這個能力。
問了和尚,動用了江希文給的卡,五位數的代價。他說了,黃蘇絲的八字能改變一些黑巫師的命運,黑巫師的後代都是這樣延續的。
現在黃蘇絲死了,他自然就遷怒於當初不肯將黃蘇絲嫁給他的蔡玉生母子。
鄧益明想起,很久以前蔡玉生打電話過來說,村裡的劉思遠想娶黃蘇絲當老婆。當時自己還呵斥了蔡玉生,說劉思遠這麼缺德整天和死人打交道,怕自己妹子受委屈,自己回去也很沒面子。
〃那他們來找我是怎麼回事?〃鄧益明在問的時候,空空的靈堂只有三個人,兩個活人,一個死人。和尚、鄧益明和黃蘇絲。
〃那是不甘心的魂。〃和尚道,〃他們死了,魂去了你那裡。〃
〃我卻沒有多陪他們。〃鄧益明呆呆地說,像是說給自己聽,又像說給和尚聽。說了已經沒有用,相聚在夢裡。
〃我會超度他們,來去的路上不受苦難。〃和尚雙手合十,外面的人在等著。
於是進來,鬧哄哄,哭成一片,於這樣寂寥當中,存在的人獲得安慰,你看,我多傷心,我的膝蓋痛了,眼睛痛了,心痛了,你安心地去,我會懷念的,萬一我把你忘了,你也別怪我,我自己也會被人忘記。
方芬芬和費青龍守了一個晚上,第二天下葬,墳地風水不錯,黃蘇絲安靜地躺在石灰裡,延緩她的腐爛,猶如婦人們用成本兩毛錢一張的〃SKⅡ〃面膜延緩青春的逝去。
鄧益明沒有在,他在劉思遠的門口,他說了四個字〃我要殺人〃。
他的手裡拿著一把菜刀,是名牌菜刀,啞巴牌。啞巴擺攤的時候用來砍鐵片的那種,給錢的時候,鄧益明說不要找了。
這是他唯一大方的一次。
準備進去。
敲門,鄧益明已經想好了,只要劉思遠一開門,對準他的頭就砍,反正老婆、兒子死了,自己活著也沒意思。
有個女孩子先敲門,穿得時髦,顯然不是本村人。也不奇怪,劉思遠家裡總是很多外地人求他辦事,因此他家的房子是本村最漂亮的。
〃你讓我先進去。行不行?我天黑之前要趕回家。〃那女孩一米六三左右,看起來很著急,長的還算不錯,城市裡的女孩,都知道打扮,看那嘴唇,塗抹的那種油亮是讓人忍不住拿一塊麵包去蘸著吃的那種。
女孩叫著門,〃劉師傅在家嗎?〃
一個小孩的聲音,〃不在,什麼事?〃
〃急事,求你開門。〃女孩穿著牛仔褲,舊的,有〃LEE〃三個字母,也許是盜版的。她的頭髮有點卷,表情很脆弱。
〃來了。〃劉昆健一個人在家寫作業,寫完就可以看電視了。
看到鄧益明跟在後面也進來,就打招呼,〃鄧伯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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