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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的,我會一直一直等你。〃李雲兒鑽到被子裡。
江希凡從門口退回來,吻了吻她的臉,帶著一股奶味,估計半夜又到冰箱偷喝牛奶了,說是以形補形。李雲兒笑了,真是個最好的傢伙,長的也好,對自己又好,一定是上輩子做好事了,讓我這麼傻的人有這麼好的運氣。
於是,屋子裡就只剩一個人,出奇的安靜。
家,已經殘破,但仍然是家。
進去,愕然,白頭髮的白潔跪在地上,對著客廳角落的觀音佛像唸經,江鼎盛陪在旁邊站著。兩人一回頭,看見江希凡。
白潔的眼眶一紅,江希凡抱著她,她曾經那麼堅韌隱忍,現在那麼脆弱無助。他是她生的,他只屬於她,是這樣的嗎,不是,又或許是。
〃不要再離開我,我只有你了。〃白潔潔白的頭髮晃得人頭暈,指甲緊緊掐著江希凡的胳膊,〃和她分手。〃
江希凡覺得世界崩潰了。
江希凡推開白潔,用了力,白潔倒在地上,嘴裡唸叨著,似乎在唱歌,歌詞背誦流利,聲音是抽刀斷水水更流的況味,〃君生日日說恩情啊,君死又隨人去了啊,世人都曉神仙好啊,只有兒孫忘不了啊,痴心父母古來多啊,孝順子孫誰見了啊……〃
沒人知道這個時候唱這個是什麼意思。
江鼎盛一步走到江希凡面前,掄起胳膊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脆響。
江希凡看也不看他,自己上樓收拾東西。
白潔的眼淚滾滾又燙燙,聖潔的愛還是不倫的愛,佔有的愛還是天經地義的愛,絕望的愛就是永恆的愛。這一推,讓人心寒啊。
李雲兒在睡,夢見江希凡和她一起逛街,牽自己的手,肩膀很累,江希凡幫她提著包包,頓時就輕鬆。醒來的時候,十四點十四分。
衣服,鞋子,帽子,畫板,其他什麼都不帶,其實已經帶得夠多的了。下樓的時候,白潔和江鼎盛在客廳站著。江希凡把車鑰匙和信用卡往桌上一扔,聲音沒有一絲感情,〃我出去住,你們好好照顧自己,我哥葬禮我會回來。〃
走到門口,江鼎盛一句話,江希凡只有狠狠地把行李往地上一摔,有時候,終究走不出那道門。
保安隊長高胖子在網球場上奔跑,可憐那個陪練的,左閃右閃,死了人,網球還是要打的,強身健體呀,嘿咻嘿咻。
江鼎盛說:〃你不想那個女的馬上死,就給我回來。〃
白潔虛弱的臉上浮現一絲感激的笑容,看了看江鼎盛。果然還是愛我的,我難過,他會幫我,他多愛我,他為了我殺了他自己的父母啊,這樣的愛,幾個人能有幸遇見。
李雲兒看電視看到下午,電話也沒響,自己下樓吃東西。燒烤的興旺的炭火煙氣惹得李雲兒胃口大開,男人不在,吃點垃圾食品算了。
一大碟羊肉,雞腎,開始是鮮活的溫熱,然後是屠刀血肉模糊,最後是香噴噴地上桌。這一桌都很便宜,羊肉是很有羊肉味的,雞腎脆崩崩的。
吃著吃著,攤主一腳把燒烤架一踢,捲起肉串蹬上腳踏車就跑。一輛車停下,城管來了,又撲了空,於是坐在李雲兒身邊和她說話:〃美女,你吃得下嗎?〃
〃當然啦,你要不要吃一串?〃李雲兒舉起那串羊肉,油順著鐵籤流下來。
〃你吃的是貓肉刷羊油,小心爛臉。〃那人扶了扶帽簷上車了。
李雲兒愛貓愛狗,蹲在地上吐。黃昏,夏天還沒到,黑夜還沒到,那些可怕的預感到了,太陽啊太陽,你照著活人,照不到死去的人,死去的人很冷,甚至比不過這一攤熱氣騰騰的貓肉。
電話響了,李雲兒扶著腿站起來,電話號碼是家裡的,略略有些失望,〃爸爸。〃
〃你什麼時候回來呢?還有你的男朋友。〃李愛書最近總是噩夢連連。
〃快了,他辦完事情我們就回來,做點好吃的。〃李雲兒道。
一直到晚上七點,李雲兒打電話過去,沒接。再打,沒接。江希凡的電話被拿走了。
白潔給他夾菜,〃多吃點啊,你瘦了很多。〃
江鼎盛道:〃分手對你和你媽都是好事,你們在一起沒有好結局。〃
〃為什麼這樣做?〃江希凡看著那把刀,切牛排的刀,但如果自己死了,李雲兒怎麼辦。
〃你媽要你怎樣,你就要怎樣,你媽不喜歡她,你要和她在一起,她就要死。你自己選擇吧。要麼,你就殺了我們。〃江鼎盛叉起一塊肉在嘴裡咀嚼。
〃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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