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部分(第3/4 頁)
桑小鰈自然接過去洗了。記得於懷素曾搶著要洗,桑小鰈笑笑說:“沒關係啦!我洗就好,紫蘇不方便做這些事,她對清潔劑過敏。”當時他一聽,心便沉了下去,結果隔天早晨又見桑小鰈問她要不要順便開車送她去美容院,才知紫蘇連洗髮精都不碰,每星期兩次在固定時間上同一家美容院,那位美髮師都會把那段時間空出來等她這位好客人。姚瀛的心更加沉重,幾乎已認定袁紫蘇絕當不成母親眼中的好媳婦,一位不做家事的媳婦絕對無法獲得姚母的認同與疼愛。如果他是富家子弟或月入十萬以上的有錢人,倒也罷了,可以請個傭人,無奈他只是個普通的上班族,家裡的房屋貸款還壓在他身上,他希望他的妻子也有固定的收入,起碼不要成為他的負擔。
袁紫蘇漂亮、熱情、開朗,跟她作伴一生會很快樂吧!奈何佳人有疾。
她一雙手伸出來,白白嫩嫩,掌心潤紅,真是稱得上“玉手”,怎知是時時補充維他命B群和一星期一次敷臉時順便“敷手”所得來的成果,還是桑小鰈請教醫生又翻遍美容書,親手調配出的敷容聖品。
她絕不承認自己有富貴手。
“我才沒那麼嚴重,只是容易脫皮,很難看而已。”她這樣駁斥於懷素的好奇。
姚瀛為此好生難過,他今年三十歲,家裡催得緊,卻不敢把袁紫蘇帶回家,反把唐秋思帶回去搪塞父母的催逼。他認識唐秋思在先,卻對袁紫蘇動心,但生活是現實的,他不想下班後還要趕回家煮飯、洗衣……只因娶了不會做家事的妻子。
今日來,親眼看見紫蘇在她的小天地──他供應不起的小天地──優遊自在,蕩著鞦韆,帶著不知生活艱難的人所特有的舒坦笑容,望著透明天窗對他說:
“蓋小木屋做書房時,爸爸有意建一座空中花園,但媽媽討厭下雨,所以加了玻璃圍牆。她喜歡下雨天來這兒坐一坐,老天爺淋不到她,她便好開心!”
光是庭園的面積就比他家五口人所住的公寓大上許多,姚瀛無法不正視兩人之間的差距。他不自卑,但也不想高攀。紫蘇只說繼父是教授,母親開餐廳,但今日一見,雖然是繼承的祖屋,但算算改建成大樓和裝潢的費用,保守估計也在一千萬元以上,所以桑家絕非她口中的普通家庭。她可以想工作時才工作,心一懶時便窩在家裡看書、打電玩,或提光存款去旅行,隨心所欲,父母不介意,四位異姓哥哥管不了她,她的人生在姚瀛眼中未免太愜意了,可以是知己、女朋友,卻不是他所需要──外可以賺錢,內可以理家──的妻子。
他很納悶,桑家怎會如此縱容她?
他可以理解一般家庭均不需要女兒負擔家計,但結婚前至少也都有份固定的工作,幫忙母親理家,即使再受寵,父母一想到她嫁人後凡事不沾必遭人嫌,多少會教一點,只有她袁紫蘇到了可以出嫁的年紀,連一隻碗都不洗,仍像個無憂無慮的少女,除了她愛做、想做的事,其他一概不理、不煩,命好得離譜。
莫非,桑家早有打算一輩子留住她?
姚瀛無法不這麼想,從桑小鰈的眼裡、行動上,他瞧見毫不掩飾的愛意與縱容;與桑世軒接近後,可以看出桑世軒完全當她是親人看待,連出了名的“冰男”都疼她,可以想象袁紫蘇在這個家已得到完全的認同。
是啊!是啊!唯有不在乎她做不做家事的有錢人家,才會看重她本身的優點,當她是難得的人生伴侶。
原來民主化之後,階級仍舊存在。在桑小鰈眼中女人不做家事仍是女人,而姚瀛已從母親或親友身上認定做家事是女人理所當然應該做的。
此時此刻,這種認知,頗令姚瀛心悸。
袁紫蘇奇怪的盯視著他,不明白他在轉什麼腦筋,臉上的表情像電視畫面變來變去,真有趣,她的精神也來了。
“姚瀛,你打不打Paddle ball?”
“什麼球?”他英文不錯,一時卻也是有聽沒有懂!
“Paddle ball板牆球啦!在室內玩,只要有十坪左右的空間,拿著球拍把球往牆上打,它彈回來,再擊回去,可以單打、雙打或多打,很刺激哦,而且減肥效果比打網球好,也方便,不管颳風下雨都可以玩。”
姚瀛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個啊,我小妹都管它叫‘碰壁球',你一解釋我就懂了。”他做了個打球的動作,“她每次都說:’我要去碰壁啦!殺殺一肚子氣。'”
紫蘇笑出來。他家小妹與她志同道合,兩人一定合得來。
“去流流汗,提提精神也好。就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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