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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明確:項城。
苻堅的大致行軍路線有三條。
前鋒由苻融督統,步兵騎兵共有三十萬左右。其中慕容垂部約三萬人,攻取鄖城;梁成部五萬人,苻融、張蠔部二十萬多,攻往壽春;
主力兵馬六十多萬,兵源由各地將領分別帶領,約定了集聚於項城,由秦王苻堅親自督統;
另外還有一路兵馬,由西羌姚萇督統,配合梓潼太守裴元略率水軍七萬從川中順流東下,直取東晉都城建康。
目前秦軍究竟打到了哪裡,有沒有如願攻下鄖城、壽春,有沒有渡過淮水,與晉軍正面交鋒,碧落全然不知。但先到項城,總是沒有錯。
她一路急奔,直到天色暗沉下來,馬兒行得越來越緩慢,不時打著響鼻,才意識到自己已經奔了一天了,馬兒早是又累又餓,而她的胃部,也陣陣地收縮疼痛,應該也是飢餓疲累引起的。
到底,宮裡養尊處優的日子過得太久了,竟忘了當年隨著慕容衝每日四更起身刻苦習武用心練劍的歲月。那時,不管是寒冬臘月,還是三伏暑天,對上慕容衝清淺如月光的微微笑意,不管是淚水,還是汗水,都浸潤了淡淡的甜意。
找一處有小溪的地方停下,破開堅冰,自己先用手掬著喝了兩口,只覺空腹給冷水一激,更是疼得厲害,遂先將馬牽過來飲水,又取了馬料,堆到馬兒要前,才拿了行李中準備的氈毯鋪在地上坐了,方才拿了幹饃,也不管幹冷難嚥,胡亂吞了兩三個,腹中才覺得舒服了些,遂找件裘衣披了,拿氈毯翻卷著蓋於膝上,倚著一棵樹木打盹,預備著休息兩個時辰再行上路。
不知過了多久,隱約聽得一陣馬蹄聲傳來,心下一驚,忙睜開眼時,只見白馬緋影,有清冷的月光輝映下一晃而過,卻覺有幾分眼熟。一時還不及思索,便已打了個寒噤,才覺出手腳早給凍得冰冷麻痺,全無知覺了。
不敢再坐著,她立起身來,在樹下來回走動著,希冀儘快恢復些活力。
這時,她又聞著了馬蹄聲。抬眼處,方才那離去的白馬緋影已在跟前。馬兒被勒住,揚起前蹄,啾啾而嘶;馬上那人緋衣金帶,腰佩長劍,中朗將的武官裝束,一雙眸明如珠,微帶驚喜向她凝望,正是楊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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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華慢 關山千里問桃李(三)
碧落不由頓住身,意外地望向他。
楊定吸一口氣,縱身下馬,緩緩走了來,原本靜穆的面龐已掠過明亮笑容:“碧落,去哪兒呢?也不告訴咱們。”
碧落盯著他那身官服,語帶嘲諷:“楊將軍,我出宮要向羽林軍備案麼?”
楊定低頭瞧了瞧,笑道:“急著出來找你,沒來得及換衣裳。”
碧落冷冷站著,猜度他的來意,並不說話。
楊定略覺尷尬,搓了搓手,笑著解釋:“我到了羽林軍營,聽屬部來報告,說你借了匹軍馬離去,心下不放心,所以追來瞧瞧。”
他這一追,倒也不近,碧落一路急奔,怕已奔出一二百里了吧?
碧落淡淡道:“你擔心我回平陽去,再不回宮?”
楊定臉上的笑意淡了下來,沉默片刻才道:“若你去的方向是平陽,我便不追了。可你是沿了南征大軍的路線走著,我自然不放心。”
碧落輕笑:“不放心什麼?怕我跟到軍中刺殺秦王麼?”
“你不會,我知道你不會。”楊定立時說道:“我只是……不放心你。”
碧落抬起頭,散落的髮絲在眼前輕輕飄動,眼前男子的面容和神情,便有些不清晰,但話語依舊一字一字清晰而柔軟地傳來:“可以告訴我原因麼?因為那幅畫,還是因為畫上的女子?你也該知道……只要不傷害天王,我絕對不會阻攔你做任何事。”
他頓了頓,自嘲地苦笑:“也攔不了,不是麼?”
他離碧落站得很近,特有的陽光般的氣息在悽清的月色下浮動,隨著冷風撲到鼻尖,有種奇怪的暖意,讓人禁不住靠得更近些,汲取更多的溫暖。
碧落忽然之間便眼眶發燙。她回過身,依舊坐回氈毯上,抱著膝,努力憋著淚意,不讓淚水滴落。
楊定緩緩走到她身側,靠在樹的另一側坐下,無意識地撫著馬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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