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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著他站過的地方發呆,甚至會覺得失落。
再沒有人和她一起跟在苻堅身後,有事沒事對她嘻嘻笑著,逗她氣她了。
而最不開心的是苻寶兒。
碧落隱隱聽說,苻寶兒求了苻堅好幾次,想讓他把楊定調回宮中來,都被苻堅拒絕了,也不知她清不清楚苻堅已將自己許給了楊定。
殿前歡 莫道郎心真鐵石(三)
而苻堅也益加忙碌起來,大戰在即,糧草馬匹、軍械鎧甲等都要添置齊備;且攘外必先安內,大秦內部諸胡林立,各有勢力,苻堅也有些疑慮。
陽平公苻融屢諫秦王,讓兄長提防諸鮮卑、西羌大將。其中鮮卑族以慕容垂為首,西羌以姚萇為首,俱是能征善戰的當世人傑,在各自的部眾中享有盛譽,振臂一呼,應者雲集,不可不防。
為安苻融之心,苻堅索性將冠軍將軍慕容垂、揚武將軍姚萇編歸苻融節制,日後作為南征的先鋒兵馬,處於征戰第一線,便不怕他們在國內有所圖謀了。
碧落靜侍在秦王身側,對這些國事從不置喙半句,卻悄無聲息地將這類訊息迅速透過慕容氏的眼線傳了出去。
預先得到這些訊息,對慕容氏自然有百利而無一害,但對苻堅呢?
在苻堅身邊愈久,碧落越感迷惑。
苻堅勤於政事,雅量容人,才德卓著,對大臣也頗是愛重,除了伐晉一事,向來從諫如流,絕對不是昏君。
而釋雪澗更說,秦王乃是明君,天下大治,是百姓之福。
他兼併北方諸國,血流成河,傷人無數;可當此亂世,弱肉強食,不併他國,必被他國所並,不能說他暴虐。大戰之後,他對諸國王公乃至百姓,並不以外族見欺,極是優容有加,甚至因此承受氐族重臣多方壓力,也算難得一見的開明之人了。
他對慕容衝私德有虧不假,甚至他也對不住那被他冷落宮中十年的慕容夫人,但他在慕容夫人死後,似乎也開始在這方面反省。
碧落日日隨侍,與他相處的時間,甚至超出了任何一位宮妃,苻堅頗是愛寵,多有賞賜,卻並不及亂,頗有君子之風,也不知是因為國事繁忙,還是因為不想再出現一位孤獨而死的慕容夫人。
日子久了,碧落漸卸了防範之心,與他略略親近起來。見風大了,會去給他找衣裳來披;奉了茶和點心去,也會用手試試溫度;甚至看他倦了,偶爾會去為他捶捶肩背。
這日傍晚苻堅乏了,步出披閱奏摺的甘露殿,碧落急取了件披風,隨了他走下丹墀,為他輕輕披上,並不多說一句。
苻堅久知碧落性情靜默,從不以宮中禮節苛責於她,當下也不在意,自行扣了衣帶,才微笑道:“這春天都快過了,並不冷。”
碧落垂了頭道:“晚間風大。”
話未了,果然一陣大風吹過,掠過柳梢花枝,卻將庭前一樹杏花,吹得繽紛而落,紛揚如雪。
有兩瓣在空中打著旋兒,飄飄搖搖,徑落到碧落鬢間。
因後來漸不避忌,她倒也換回了女裝,常是一襲青衣蕭蕭,挽著極簡潔的髮髻,只插一兩根樸素無華的簪飾便算完事。此時粉色花瓣飄下,歇於蓬鬆雲髻上,一時也不掉落,看來倒多了幾分明媚。
苻堅抬起手,將那花瓣拈下,微笑道:“其實女孩兒家,還是穿豔些的衣裳好看。”
碧落愕然。
當日本是苻堅讓她換青衣的,此時怎的又說豔些的衣裳好看了?
到底是君心難測,還是君心無定?
苻堅倒未覺出自己話語前後不一,只對了那凋零而下的杏花出了片刻神,才出言問道:“碧落,你喜歡朕那暉兒麼?”
碧落不知苻堅為何有此一問,遲疑半晌,方才答道:“平原公允文允武,才識不凡,不過性子烈了些。”
“性子烈了些……”苻堅沉吟著,忽而拍了拍碧落的肩:“你放心,等南征事了,朕將暉兒召回長安,好好訓示了,再將你賜給他,絕對不讓他委屈著你。”
碧落才知苻堅居然在國事勞碌之餘,記掛著她的終身大事,不覺感動。可惜,這樁婚事,根本不是她想要的。因此她只垂了頭,低低謝了恩,繼續沉默不語。
苻堅凝視著她,見她蒼白著唇,一雙黑眸在梨花般的面龐下更顯幽深如夜,不由嘆道:“還不開心麼?總不見你笑一笑。”
“沒……沒有……”碧落慌忙抬頭。
苻堅負了手,眸光甚是溫暖,柔聲道:“朕給你自由出入宮禁的令牌,若是宮裡呆得煩了,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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