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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多次,於無聲中護持,不求回報,無怨無悔……
楊定似聽到了碧落說的話,微微一笑,將碧落抱住,頭靠在碧落肩上,竟睡著了。
而碧落,發現自己居然不想推開。
這樣溫暖而無邪念的懷抱,真好,真讓人留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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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落在楊定住處呆到傍晚,計算著苻堅也該回宮了,才為楊定蓋好錦被,悄悄離去,心中已輕鬆了一大截。
楊定到底沒有將她當成敵人,甚至已經不再怪她,依然將她當作了親近的朋友。
朋友……
有朋友的感覺,真的很好。
或者,這十八年來,她的確太孤獨了,以至離開了慕容衝,便如孤魂遊魄般無處可棲,心如死水。
回宮後才發現苻堅早就回來了,好在他甚是忙碌,並沒注意到碧落消失了半天。
而碧落直到晚上更衣,才發現流彩劍上的穗子不見了,再不記得是在哪裡丟失的,只得趕著叫青黛再幫打一個,可惜了穗子上編入的那隻佛手玉佩,還是特地從苻暉那裡帶出的,和慕容衝的那隻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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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了朝,苻堅正批閱奏摺時,外面內侍前來回報,楊定求見。
苻堅看著奏摺,頭都沒抬,便道:“傳。”
踏入殿內的楊定,居然沒穿官服,只著了一身淡黃聯珠紋長衣,從容步入,抬眼間與碧落四目相對,微有赧色,向她略一點頭,即上前參見苻堅。
苻堅令他平身,方才抬眼打量他一眼,微一蹙眉,擱了硃筆問道:“有什麼事?”
楊定托起奏表,坦然道:“微臣性情放涎不羈,不慣軍中約束,因此……想辭去翊衛中郎將一職,回仇池老家修身養性。”
碧落愕然,只盼從楊定眼中找出一絲半點他辭官的因由,但楊定眼眸極澄明,唇角也是慣常的笑意,並無任何異樣。
苻堅接過內侍轉呈的辭表,草草看了,冷笑道:“什麼不繫之舟,難當大任?怎麼?老莊之道學得多了,居然以不繫之舟自居?這莊子的話,朕也聽說過,巧者勞而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敖遊,反若不繫之舟。你若真是無能之輩,不用你說,朕自然讓你做你無能的不繫之舟去。可你有才有智,也敢動這歸隱之念?何況你和寶兒之事,朕已經說了話了,你還打算便這麼算了?”
楊定低了頭,唇角含笑,卻執意地辯駁:“微臣懶散慣了,不過生於亂世,有些防身工夫而已,若論才德,卻是萬萬不敢自矜!南陽公主之事,微臣聽憑陛下安排,若是兩年後陛下依舊覺得微臣合適,微臣願侍於公主身畔!”
醉花蔭 扁舟系人不繫天(二)
苻堅哂道:“朕說你有才智,你說自己沒才德,敢情是認為朕沒有識人之明瞭?敢情你以為朕老糊塗了,要把自己的女兒嫁給一個無能之輩?”
楊定忙道:“微臣不敢!”
苻堅擲下辭表,喝道:“不敢就把辭表收回去!朕這裡出兵江東,正是用人之際,你敢現在辭官而去,朕把你楊氏一族全給禁足了,看你如何做你的不繫之舟!”
楊定頓時閉嘴。
苻堅這話,顯然不打算和他講道理了,而他正是這天底下最有資格不講道理的人。
苻堅再盯他一眼,才道:“下去,好好當你的將軍去!”
“是。”楊定應聲而退,面色倒還沉靜,看不出大悲大喜來。
碧落正在猜度楊定意圖辭官的居心時,只聽苻堅又道:“碧落,你們多日不見,去送送他,順便敘敘舊吧!”
“啊!”碧落一時驚疑不定,苻堅看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又加了一句:“你們兩個,自然都是懂事的孩子,不用朕多說罷?”
碧落應了,料苻堅之意,必把楊定辭官之事,歸咎於情場失意,讓她出面安撫了。
若是以前,碧落斷斷不樂意接這樁差事,但昨日聽楊定一番醉後真言,再也無法將楊定視同路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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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定剛剛走下丹墀,合體的淺色長衣隨風飄擺,更形得他的身姿玉立,連墨青色的聯珠花紋,也襯出了幾分原來碧落不曾留意到的沉靜和寧謐。
“楊定!”碧落喚了聲,追了上去。
楊定立在杏樹下,轉過身來,尷尬地一笑,抬了臉看那一樹的蔥蘢葉子和小小如珠的青杏,微見潮紅的赧色。
待碧落走到跟前,那抹潮紅已經褪去。他不待碧落開口,便道:“碧落,前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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