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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這一轉思,自然便想到自己的師祖張三丰身上來:張三丰所傳太極劍法名揚後世,流傳百世之後仍然有著極大的生命力。而正真的太極劍只是大大小小、正反斜直各種各樣的圓圈。要說招數,可說只有一招,然而這一招卻永是應付不窮,可以說是天下最簡單的劍法,又是天下最繁奧的劍法,較之獨孤九劍的騰挪變化卻又勝上一籌。
張三丰自然知曉劍法變化越多,威力便分散了,但是任何學劍者都必然經歷了由簡到繁、以繁至簡的過程。武當派武學精髓不在於力大力強者勝,而在於借力使力的法門,劍招的變化可以彌補內力上的不足,到了後來招數、內力盡皆為旁枝末節,唯有借勢、意境才是真正的上乘武學。臨敵時才能以意馭劍,千變萬化,無窮無盡。後來轟然出世的太極拳、太極劍便是秉承了這樣的至理,雖說招式再簡單不過,卻是以普天下武學之招數為根基。只是天下明白這樣道理的人雖大有人在,但要做到卻何其之難?就如一個從未學過武功的常人,拿了劍亂揮亂舞,招式之間根本談不上任何精妙之言,可謂簡單之極。就算是劍術至精之人,也破不了他的招式,只因簡單,‘破敵’二字便談不上了。只是不曾學過武功之人,招式雖然簡單,卻會給人輕而易舉的打倒。真正上乘的武功,則是能制人而決不能為人所制。沈七此刻機緣巧合之下對其隱然有所領悟,卻又不甚明確,模模糊糊的有個影子,偏偏又惹得人心癢難搔。
騰地耳邊傳來一聲暴喝,沈七一驚之下正好瞧見何太沖長劍化作九天之上的蛟龍,直直劈向範遙,嘴角泛起一絲冷笑:這一劍若是劈得實了,堂堂光明右使只怕便成了兩半。他驚愕之下殘劍一動,堪堪在何太沖劈到範遙之前和其長劍一撞,兩人同時退開數步,竟是平分秋色。
何太沖本來志在必得的一劍被沈七接過,愕然之下看著沈七,訝道:“你也解開了穴道?”心中卻是鬱悶之極:先有範遙衝開自己的穴道,後有沈七亦是如此,難道說我點穴的手法竟是如此不足一提麼?這個窩囊的念頭讓何太沖有懷疑崑崙絕學的衝動。
沈七也自一怔,聽到何太沖的訝然才知道自己的穴道已經解開,真氣也恢復了運轉。
原來他之前思索運劍之法,內息不知不覺的隨著思念運轉,也走了一個大圈,被封的經脈便此解開。
範遙被何太沖逼得背kao石壁,神態極為狼狽,原本以為必死之境竟然被沈七化解,又是驚魂又是歡喜,呼呼的喘著氣,嘶啞著聲音叫道:“沈七,範遙欠你一條性命。”
沈七搖頭道:“現在還難說得緊。”
何太沖面色一寒,長劍遙遙指定沈七,哼道:“你倒是挺有自知自明,沈七,你且瞧好了:是我崑崙劍法厲害還是你武當劍法厲害。”長劍一挺,但見何太沖劍走輕靈,光閃如虹,吞吐開闔之際,又飄逸,又凝重,端的是名家風範。沈七的一柄殘劍從中折斷,瞧起來甚是笨重,招數更是呆滯,東劈一劍,西砍一劍,當真不成章法。範遙雖然真氣盡皆耗盡,但眼光仍在,不由得大肆讚歎沈七的劍招:沈七的劍招雖然凝滯,轉換之中斧鑿的痕跡甚深,但已頗見神奇。他腳步移動也極緩慢,何太沖卻劍氣縱橫,平折之間絲毫不懼和沈七殘劍硬劈硬砍。只在眨眼之間,已接連劈出七劍之多。
再劈出一劍之後,何太沖的劍招愈來愈快。武當、崑崙兩派均以劍法見長,但沈七所學畢竟不如何太沖所知廣泛,儘管他隱隱領悟到劍招為末,劍意在先的至理,畢竟時候極短,又不是通悟,又使出幾劍之後已略見呆滯,不如之前的渾然天成。饒是如此,不論何太沖如何騰挪劈刺,總是攻不進沈七一柄殘劍所嚴守的門戶之內。他心道暗道:換著範遙倒也罷了,沈七不過區區武當三代弟子,我若是再和他糾纏,便是勝了也面上無光。想到這裡他一聲長嘯,劍招陡然變換成了縱橫十九道,不見任何變化徑自劈來。右臂如捻琴絃,但聽‘嗡’的一聲悠揚,也不知是琴聲還是劍鳴,沈七才奮然接過三劍便覺肩頭一痛,竟然被何太沖以‘按’字訣擊中‘肩貞穴’。
他悶哼一聲,閃身後退,反手一劍劈向何太沖長劍劍身,他手中之間從中折斷,自然大佔便宜。
何太沖怡然不懼,哼道:“縱橫十九道,你能接下三劍也算是了不了啦。”
沈七眼中劍光騰地擴散開來,隨即歸為一處,待到驚覺之時那劍鋒已然到了面門。他駭然之下殘劍猛地憑空長出數尺,正是他在石室中領悟到的‘冰皇劍羽’。兩柄劍交纏在一起,發出悅耳的爭鳴之聲,一時難分上下。
沈七和何太沖對劍之時,範遙在旁留神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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