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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聞言暗暗心動,他知張宇清雖然說得輕描淡寫,其實何太沖和李未長都不是省油燈,兩人都是劍術大家,這一番爭鬥必不簡單。而從張宇清的神色中看來,似乎李未長並沒有在何太沖手中佔得便宜,而何太沖既然交代自己的行蹤,想必也未能討到好處。當下拱手道:“少教主哪裡的話?你我之間既無恩怨又無利益衝突,何苦少教主眼巴巴的趕來?”
張宇清一撫劍鞘,淡淡道:“我自學成劍術以來,從未在別人手中輸過一招半式。數日之前紅梅山莊,我既輸你一劍,張宇清必當討回。”
沈七皺眉道:“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天下之大,勝你之人雖然不多,卻也不在少數,難不成你還要一個一個的去決鬥?要是每個人都勝你一星半點,那你豈不是要活活累死?再說我當時只是僥倖而已,其實並未分出勝負,你又何必如此較真?”
張宇清奇怪的看了沈七一眼,不屑道:“你也是習武之人,卻沒有習武之人的半點醒悟。天下之大,能人異士無數,但管教我張宇清所知道的,必將上門求教,這才是一名習武之人的畢生追求。”
沈七愕然道:“我記得你前幾天還說要混一天下,那才是你的追求。”
張宇清怒哼道:“這兩者有區別麼?我真懷疑你這一身功夫是怎麼練成的。”說罷他緩緩閉起眼睛,享受著眼下的寧謐,緩緩說道:“總有一天我要超越我的父親,不僅僅只是天下第一劍,還是真正的天下第一。”
沈七啞然失笑道:“閣下志向遠大,實非沈某所能相比。既然如此,時光有限,少教主應該去爭取每一分每一秒,不要在我身上浪費時光才是。”
張宇清怒道:“沈七,你少在這裡說風涼話,今日我若是不擊敗你,我便不是張宇清。”說罷長劍一顫,低喝道:“吃我一劍。”
沈七呵呵一笑道:“你要打我就打麼?你要爭那天下第一,我可不陪你瘋,告辭!”似是沒有看到對方刺來的那一劍般,縱身而起,身子在空中輕輕一轉,竟是越折越高,到了後來足足有數丈之高,如此輕功,實在令人駭然聽聞。
本來寧靜的夜晚,被張宇清‘嗷’的一嗓子劃破,房屋之下已然聚集了不少莊中之人。眾人見到沈七這般縱起,宛若仙人凌空,直欲破空而去,頓時又是驚駭又是喝彩。更有人不禁為沈七擔心:這般高掉將下來只怕連骨頭都要摔斷,可怎生是好?
武青嬰和朱九真站在人群之中,見到沈七lou出這一手驚世駭俗的輕功,整個人似是靜立在半空之中,也自驚訝得說不出話來。武青嬰輕輕咬著嘴唇,低聲哼道:“這小子平日裡見到我總是躲躲閃閃,說到武功更是推三阻四,原來竟是藏了這麼一手。”
張宇清也如眾人一般,愕然叫道:“這是武當派的‘梯雲縱’?”手中長劍微微顫動,這一劍便刺不出去。
沈七在半空中輕輕一轉折,在眾人以為達到極致的高度上又拔高了幾尺,朗聲說道:“武莊主,多謝你數日來的款待,沈七就此告辭了。”說罷輕飄飄的落到地面上,如葉之墮,悄然無聲,已然和張宇清相距數十丈遠近。正色道:“少教主,我向你打聽一件事:你可知道那日和我一起的女子現在身在何處?”
張宇清見到沈七不但lou出一手高明之極的輕功,尚能在空中運氣開口說話,這份手段自己可不會。頓時默然不語,可沒聽見沈七的詢問。
沈七見狀一拱手,嘆息道:“原來你也不知道。”說罷惆悵滿懷,絕塵而去。
張宇清卻是心事滿懷,連沈七的離去也沒察覺。他靜靜在房頂矗立良久,忽然一聲長嘆,喃喃道:“沈七,你便是逃到天涯海角,張宇清認定了你,必然要和你一絕高下不可。”跟著身形晃動,已自消失在眾人的眼中,較之沈七的輕身功夫,另有一番氣象。
眾人見到張宇清倏來倏去,身法之妙,較之沈七也不遑多讓。而沈七更是讓大家徹底無語。武烈默然良久,嘆息道:“我和朱大哥往日自認天下英雄,不過出我兄弟二人之左右,現在看來,不過是夜郎自大矣!”
沈七不欲和張宇清糾纏,施展出絕世輕功飛奔出了綠柳山莊,開始的時候他還怕被張宇清追上,到了後來竟是越走越快,腑藏和丹田兩處真氣更是越轉越快,竟似無窮無盡。但覺四肢百骸之中,處處是氣,口中不自禁發出一片呼聲,猶如龍吟大澤,虎嘯深谷,遠遠傳送出去。
他這一聲清嘯鼓足了中氣,綿綿不絕,在靜謐的夜空之中飛揚而出,有若一條長龍行經空際。他足下施展全力,越奔越快,嘯聲也是越來越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