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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些可以用武力解決的事情也難不倒自己,可先在卻出了一個百損道人,不但將形勢攪得更加迷糊,而且沒有人知道他布了什麼局,不但剎那見掌握住了白蓮教的一眾勢力,連煉域門的勢力也接受過去。之前的薛匡如果是武林眾人的噩夢,那麼百損道人就是天下所有人的噩夢。
張三丰的目光移往武當派等一眾八派人士,數千人全部的目光都聚集在自己身上,甚至可以感受到來自目光中的希望重量。而汝陽王方面則是黑壓壓一片,數萬蒙古鐵騎根本就沒有了往日的威風,百損道人的殘酷手段對付的不僅僅只有漢人,他們這些自視高人一等的蒙古人在對方眼中也一樣的豬狗不如。
數十年來建立的優越感忽然垮塌,在場的所有的蒙古人都不知所措,甚至連汝陽王都自愛後悔不該摻和當時的約定,搞得現在情形完全拖離了自己的掌握。本以為一個薛匡就夠頭疼的了,現在來了一個比薛匡更加厲害的角色,叫他無法可想。
張三丰湛然的眼神中似是瞧透眾人心中的擔心,又是看慣了眾人心中的恐懼,悠然轉向百損道人:對方不過實在依據自己的‘道’行事,自己卻依自己的道,根本就談不上誰對誰錯,剩下的就要看天意了。
與煉域門之戰的成敗,再不是決定於莫天涯的突圍戰,又或在沈七等五人的約定上面,而是決定於在此刻,他和百損道人誰生誰死的一戰之上。
不過這一切都不是眼前這般簡單,若是生死能解決一切問題,這個世界將變得更為簡單。他微微一笑,向百損道人悠然道:“道兄不肯放棄你的體法之道,張三丰也不能勉強,不過此事既然為一個賭約而起,而道兄有言道天意難測,咱們不如便再賭一次,且看天意到底是站到那一邊。”
百損道人眼中神光大增,呵呵笑道:“難道張三丰你有如此興致,百損豈敢不從?”
張三丰悠然一笑,伸手指向恢復不少的沈七,道:“此事既然因他而起,不如也由他結束,天意若是公允,你之道也是他之道,就看道兄道法如何。”
百損道人先是一愣,隨即哈哈笑道:“張三丰,你竟然讓一個毛孩來,正是天大的笑話,難道你便不怕天下人笑話麼?”
張三丰搖頭道:“他既然敢定下約定,便要有擔當,且他看他能耐如何。”
百損道人瞧了張三丰好一會兒,確定他不是在開玩笑,冷然道:“好,老道也向看看自己種下的種子,到底結成什麼樣的果子來。”
兩人言語機鋒,聲音雖低,眾人卻聽的明白,至於其中的大意卻又是聽得迷糊,似乎是百損道人要指染天下,張三丰卻大力阻礙。其中種種因果更是有關兩人的道法修為,外人難以明瞭。可是後面一句話大家卻是聽的明明白白:張三丰要沈七對陣百損道人,綁上了天下大勢,這……張真人瘋了麼?
有人便忍不住想:當年這張三丰號稱張三瘋,現在看來傳言果然不假,這又要發瘋了。
有人卻想道:難不成這張三丰的宗師之名都是假的?竟是個欺世盜名之輩?
眾人想法不一而同,卻都認為沈七一定不是百損道人的對手,那豈不是送死麼?
不但是所有莫天涯的眾人以為張三丰瘋了,又或是在打擊百損道人,故意瞧他不起,便是武當派諸俠也為張三丰的決定吃了一驚:自宋遠橋以下,武當派眾人都視張三丰為天人,然則這一番決定實在是難以理解,縱然張三丰或有更深的道理,但若是讓沈七對對陣百損道人,卻是和送死無異,這差距也實在是太大了。加上眾人對百損道人的神威猶自歷歷在目,在瞧沈七一身修為只剩三四層,這也太誇張了吧?
俞蓮舟忍不住叫道:“師父……”
宋遠橋也自沉吟道:“難道這其中有什麼玄奧不成?”
“這是天下第一人張真人麼?我看怎麼想個貪生怕死之輩?”黛綺絲不似宋遠橋等人對張三丰般崇敬,她和沈七相交甚厚,自然不願他去送死,皺眉道:“我看他是不是年紀大了,腦筋有些糊塗……”
“紫衫,你別亂說。”沈七聽見黛綺絲‘出言不遜’,雖然是為了自己,可也不能這樣沒輕沒重,低聲叫道:“我太師父他學究天人,這樣做必然有他的道理,他不會讓我去送死的。”
宋遠橋等人訝然看著沈七:他們對張三丰飛崇敬乃是自小養成,從小在心田之中生根發芽,難以根除,而沈七卻是不同,他雖然同為武當弟子,但和張三丰相處極少,在武當山上的時候也不多,難得他竟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