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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七聞言冷靜下來,沉聲道:“大爺爺,剛才我和你拆招,發現你足太陰肺經、太陰肺經、厥陰心包經等處氣血不暢,雖然真氣自足,但從雲門而至少商,處處真氣受阻,似乎被人下了重手法,不知是怎麼回事?”
林頤人嘆息道:“豈止是我一人如此?你幾位爺爺莫不如此。”他晃動長髮,低聲道:“當年我修煉八荒**唯我獨尊功返老還童,功力只剩七八成,不想被正一教張正常找上門來,和我相約在天山縹緲峰一決高下。我以為便是七八層功力對付他也夠了,誰知道張正常的修為之高實出乎我意料。最後他以一劍‘名動天下’奪得天下第一劍之名。我惱恨之下,待要等功力恢復後再找他比過,誰知道薛匡忽然出現,出手一舉將我師兄弟幾人盡數抓住,也不知道使了什麼手法,這雙腿腳始終不聽使喚,只怕已有幾十年了。開始的時候他還來詢問我們天山派武學口訣,最近幾年卻從未出現,想來他已經勘破其中的玄妙。”
沈七默然,若非自己前來探望楚問仙怎會知道還有這等事情?他心頭第一次閃過要對付薛匡的念頭,也要將他如此囚禁幾十年,看看是什麼滋味。旋即苦笑搖頭:自己雖然已經一腳踏進武道之境,但和薛匡比較起來,只怕這輩子也比不上。
林頤人似乎知道了沈七的心思,低聲道:“孩子,路是一步一步走出來的,數十年前又豈有什麼薛匡、煉域門?只要你能腳踏實地,以你的悟性,總一天也會成為別人仰望。”他嘆息一聲,手中鐵索一抖,套中囚室地上的一隻老鼠,一口咬下,吸盡血液,隨手將那乾屍扔了,低聲道:“孩子,我等若不是心中懷著一絲希望,又豈會任由他們折辱至今?”說罷右手食指指天,左手食指指地,口中嘿的一聲,鼻孔中噴出了兩條淡淡白氣。
其餘五老各自低低嘆息一聲,也自取了一隻老鼠,輕輕咬了下去,默然不語。
沈七見到林頤人鼻中吐出來的白氣纏住他腦袋周圍,繚繞不散,漸漸愈來愈濃,成為一團白霧,將他腦袋都遮沒了,跟著只聽得他全身骨節格格作響,猶如爆豆。他的心思也如這聲音般的久久不能平息,他看了看外公,又看了看林頤人,忽然取過一隻老鼠,撕成兩半,想要如眾人一般吃下,卻始終沒有辦法咬下,看著那毛茸茸的鼠身便是一陣噁心,但覺五臟六腑都攪在了一起。他怔怔的看著手中的死鼠,忽然流下淚來,跪倒在葉岑跟前,拉著葉岑的乾枯的手掌喃喃叫道:“外公,我要帶你們出去,我要找薛匡報仇。”
葉岑‘嘿’的一聲,吞下鼠肉,輕輕撫著沈七的頭髮,低聲嘆息道:“傻孩子,我們都幾十歲的人了,便是不出去,又能有幾年好活?前幾年還有八人,如今只剩下我們幾個了。只是你小小年紀,說什麼也要想辦法……”他搖了搖頭,忽然將手中的鐵索拉著錚錚直響,猛地將鐵索摔在地上,憤怒道:“這些該死的鏈子,為什麼扯不斷,為什麼?”
其餘四人亦自恨聲道:“可恨、可嘆!”
沈七拿過那鐵鏈,雙手握住鐵鏈兩端,用勁一崩。那鐵鏈不過筷子粗細,他這一崩少說也有七八百斤力道,哪知只聽得嗡的一聲,鐵鏈震動作響,卻崩它不斷。想到這些鐵鏈鎖了眾人足足有幾十年,他奮力之下,丹田之中真氣越來越暖,手中力氣也越來越大,跟著‘啊’的一聲怒喝,手中的鐵鏈越來越長,卻是不斷。他憤怒之下勁力越來越大,到後來連臉色都漲成血紅色,那鐵鏈只是越來越細。
葉岑雙手摸到沈七臉上,駭然道:“孩子,你做什麼?”
沈七怒喝道:“我要扯斷它,救大家一起出去,再也不呆這裡,受那薛匡的折辱。”
葉岑低聲嘆息道:“傻孩子,這鐵鏈乃是寒鐵煉成,你是扯不斷的,我師兄幾人都拉了幾十年了。除非有什麼神兵利器,能斬斷也說不定。”他剛才也自用力拉扯,這時卻反過來勸說沈七。
沈七聽到‘神兵利器’幾個字,猛地醒悟過來,急忙從懷中摸出一柄匕首來,呵呵傻笑道:“外公你不說我倒忘記了,這不是神兵利器麼?”用足真氣一揮,已然將那鐵鏈斬斷,他也不想這匕首竟是如此鋒利,興奮之下手臂揮動,瞬間將其餘四人身上的鐵鏈全都斬斷。
五人被這鐵鏈鎖了幾十年,一朝得拖,竟自無小孩般的歡呼、流淚。沈七走到林頤人身邊,也將他身上鐵鏈斬斷。卻好見到他腦袋上那團白霧也漸漸淡了,鼻孔中不斷吸入白霧。沈七微一遲疑,林頤人已自醒來,聽到五人的驚喜,一摸身上的鐵鏈,頓時仰天喜極而泣道:“老天,想不到我林頤人尚有拖困的一天。”雙手抓的那鐵鏈不住的錚錚著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