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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晌那丫頭回來,面色有些慌張,說道:“姐姐,我在外頭聽說,二爺如今在老爺那裡。”花惜一怔,問道:“在老爺那裡做什麼?”丫鬟說道:“也不知道,老爺把跟二爺的人都給叫了,命等在外頭,好似有大事。”花惜也吃了一驚,趕緊又問:“那你聽說了……林姑老爺可也在麼?”丫鬟說道:“這個卻不曾聽說……”
花惜心頭猶豫不定,想想,又打發個丫鬟再出去問。務必要問清楚,不一會兒那小丫鬟回來,卻說道:“襲人姐姐,我都打聽清楚了,原來林姑老爺雨一停便出府去了,只不過,卻另有個人來見老爺,老爺見過之後,便把寶二爺叫了去,如今人關在書房內,不知怎樣呢。”
花惜聽得頭皮發麻,心想:“來的是什麼人,難道是忠順王府的來告狀?寶玉這頓打真躲不過去?等等,倘若賈政動手,這些人不會不知。”
她看看左右,便把小紅叫來,拉到牆邊上,說道:“我要在屋內等二爺,不能就出去,如今你便去夫人那邊走一遭,只說是老爺留了二爺,至今未回來吃飯,我也不知是發生何事,也不敢去打擾……你叫太太有空兒就看看二爺,就算是老爺留著二爺讀書什麼的,別讀的忘了時辰才好。”
小紅說道:“襲人姐姐,我記得了,這便去。”花惜點頭。小紅腳快,急忙就出了怡紅院,直奔王夫人那邊去。
王夫人正吃了飯,坐在椅子上養神呢,聽聞怡紅院派人來,就急忙說道:“叫她進來。”小紅進去,行了禮,王夫人問道:“來做什麼,可是寶玉有什麼事麼?”小紅就低著頭,說道:“回太太的話,是我們襲人姐姐叫我來的,襲人姐姐說:她要在屋內等二爺,不能就出來親見太太,只不過,二爺至今未曾回去吃飯……恐怕二爺在太太這邊,倘若太太這邊沒有,大概就真的在老爺那邊了,聽說老爺留了二爺在書房內,大概是催著二爺讀書也是有的,只不過襲人姐姐擔心二爺不吃飯會犯頭暈症,想太太若是有空,就去老爺那邊看看二爺……”
原來小紅甚是機靈,且因花惜一向對她極好,故而她有投桃報李的心思,也揣摩著花惜同王夫人的心理,自將話說的更合情合理些。
王夫人聽了這話,略微一想,果然明白了,她就急忙就站起身來,說道:“行了,我知道了,你回去跟襲人說,我自會去看的。”
小紅答應一聲,鬆了口氣,就退了出來。這邊王夫人喚了人,就去賈政書房。
王夫人到了賈政書房外,頓時一驚,見跟著寶玉的那些小廝人眾,跪了一地,都大氣不敢出一聲兒,王夫人便站住了腳。
聽得裡頭賈政說道:“你說是不說?如今事情都出了,人家找上門來,你還要說你沒有?”
寶玉說道:“父親,我著實是沒什麼的……那人給了我一條汗斤子是真,然而我也不當回事,就扔在一邊兒了,以後都只在義學裡讀書,再不曾見他,哪裡知道他去了哪裡?”
賈政便斥道:“你給我閉嘴!你真當我是個睜眼瞎子,你在那外頭究竟做些什麼?那人是個戲子,你跟他結交,還敢說自己沒什麼?何況如今忠順王府都找上門來,你收了那人的汗斤子,王府的人都知道……你……你真是氣死我了,賈府的名聲,算是給你敗光了!索性我一棍子打死你也罷了!”
王夫人聽到這裡,便再站不住,急忙就進去,說道:“老爺息怒……”
賈政見王夫人來,越發火上澆油,說道:“你來的正好,慈母多敗兒,果然如此,你且問問你這寶貝兒子,在外頭做了什麼好事!”
寶玉紅著眼,說道:“父親,你著實冤枉我了……”
賈政怒道:“住口,幸虧你林姑父早走一步,我現在是謝天謝地……倘若他晚這麼一步,豈不是叫他看了一場大熱鬧,你這不孝子……你真真……”
氣的渾身發抖,手指指著寶玉,恨不得一指頭捻死他。
王夫人見賈政雖則暴跳如雷,且喜不曾動手,便安撫說道:“老爺,你先消消氣,寶玉他雖然不成器,但是個最聽你話的,你還不知道他的性子?平日裡畏懼你畏懼的什麼似的,你問什麼,他從不敢瞞著什麼,如今既然他說不曾做過什麼,你為何就不能信他?或許他真的沒有做過,亦不一定。”
寶玉聽了王夫人一番話,此刻在心頭暗自慶幸,自花惜在他耳邊上不停地耳提面命,不許他在外頭亂三攪四之後,寶玉行徑頗為收斂,因此今日才能在賈政跟前一口咬定。
如今聽王夫人說,他又是欣慰又是感嘆,便落了淚,跪倒在地,說道:“父親在上,兒子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