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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菱便遲疑,說道:“這……雖然說有些不像,但到底是把人弄了進來的,可見她真是個賢惠的,又說什麼?”
花惜說道:“你們只有眼看她把人弄進來了……卻沒眼瞧見那人進來後怎樣了麼?”香菱雖然天真爛漫,到底是個心思聰明的,見花惜口風不對,又聯想素日裡王熙鳳為人,不由地驚了起來,說道:“姐姐這話是何意思,難道說……”
花惜說道:“因你平日裡不過來這邊,因此倒不清楚,我索性同你說了……那位是好端端地進來了,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折騰著呢。”
香菱問道:“這竟是怎麼回事,莫不是說二奶奶對那新姨娘不好?既然不好,做什麼又要叫她進來?叫她進來了,豈不是自己找氣受麼?”
花惜說道:“你我都是笨人,故而想不到,這便是二奶奶的手段高明之處……將心比心,倘若是你的性子,知道你們家爺外頭有人了,必然是要親親熱熱迎進來的,對麼?”香菱便點頭,說道:“那是自然的了……也沒法子。”花惜說道:“你若是這般做了,外頭自然覺得你賢良淑德……是個大體之人。二奶奶把人弄進來,便是想要在外頭賺這個名聲。因她素日裡的名聲不好,都知道她是個‘母老虎’,如此一番行來,大夥兒卻都覺得素日裡錯怪了她。”
香菱說道:“可不是……我聽說了之後,還讚歎了一番呢。”
花惜說道:“然而你卻只知道開頭,不知結尾,如今那位姨娘被弄進來之後,各方虐待苛刻,現如今已經病得不行了……先前好端端的一個人,硬是成了病秧子,怕是不好了……你說,倘若她真是個賢惠的,哪裡會把人弄成這樣?”
香菱到底天真,還有些心存僥倖,只說道:“莫不是新姨娘自己不爭氣,病倒了?”
花惜哼了聲,說道:“妹妹,你好生想想,先前外面好好地,進來了就病……再說,府內又不是沒有名醫大夫的,什麼病就治不好呢,難道真個那樣沒運氣,偏生一進來就得了那將死的重病?你最近不常在這裡不知道……闔府內上上下下的人,都眼明精細著呢,誰不知道‘她’的手段厲害,都知道是她暗地裡弄鬼整那姨娘呢!……你別心思我信口胡說,這些事兒,若不是她貼身的人親自同我說的,我這樣蠢笨無知的,也跟你一般蒙在鼓內呢。”
香菱聽的變了面色,一顆心七上八下,說道:“這……好好地,總不會要置人於死地罷?”花惜說道:“你只管細細想想去,你也不是笨人,自會明白那等毒婦的心思。我倒不是說二奶奶……天底下這樣心腸的女子多的是……你性子柔弱,是個能忍能讓能容的,別個兒卻不一定會同你一般想法……那些恨不得把人弄死而後快的,多了去呢!”
香菱一時被花惜說的心慌慌地,張口說道:“這……這如何是好?那,襲人姐姐,你說夏家的那位姑娘是大戶人家出身的……該不會是那種心腸之人罷?”
花惜冷笑看她,說道:“照你這個意思,璉二奶奶的出身比那桂花夏家的小姐如何?”
香菱一想,頭皮發麻。王熙鳳的出身子是比那桂花夏家的小姐高到不知幾多去……尚且如此,那夏家的小姐……
香菱心神不屬,忐忑片刻,說道:“那我也沒有辦法,親事都已經定下來了……橫豎,是好是歹,都是命了。”說著,便蹙了眉頭,露出一副憂愁之態來,先前那歡喜活潑之色,蕩然無存。
這便是花惜口舌之利的效用。花惜見香菱打消了歡喜念頭。便趁熱打鐵,說道:“其實想想,這也是人之常情,你不明白,我卻能揣摩到幾分……凡是做正室的,哪裡會喜歡丈夫納妾呢?那些個前面的人,哪個不是榜樣?你且看——這位璉二爺的新姨娘,那邊,我們老爺的趙姨娘,又有哪個是相處安定的?倘若遇上個佛心的正室,倒也罷了,倘若是那些有些妒心、手段又厲害的……那便是活不出來了,怕是你連死都不知是怎麼死的呢!”
香菱一時之間怕的很,想想自己先前出身,一時也灰了心。眼中竟有了淚,盈盈欲落,便擦淚說道:“我也知道,我自小的命數就不好……乃是個不祥之人,註定了命裡沒什麼福氣的,先前還奢想著,我們爺娶了個和美的小姐,日後只相安無事過日子,倒也罷了,如今聽姐姐說起來,合著我的生死還不知呢。……只不過,我素來就是這樣,沒個定數,要生要死,橫豎都是上天註定的,我也認命了。”
一時說著,想起昔日受過的苦來……本以為要苦盡甘來,卻沒想到或許是更大的火坑,頓時淚落滂沱。
花惜見香菱哭了,便趕緊地拿了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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