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誤了時間,又被老師罵了。”寶玉說道:“近來也難罵我的,因我勤奮,總誇獎著呢。”話雖如此說,到底起了身,又囑咐黛玉,說道:“妹妹再睡會兒,別早早起了,我又去上學了,沒人陪妹妹說話,怪無趣的。”
黛玉說道:“難道你不在,我就沒別人說話?一味的睡死過去了?唉,……你快些去就是了。”寶玉回視黛玉,兩人相顧,眉眼之中情意瞭然,各自一笑,寶玉便去了。
自薛蟠訂了親,這邊上府內賈赦便張羅著也給迎春定親。那人乃是孫家子侄,那孫家祖上出身大同府,當日曾為寧榮府中之門生,算來亦系至交。如今孫家只有一名喚孫紹祖之人在京,“現襲指揮之職。生得相貌魁梧,體格健壯,弓馬嫻熟,應酬權變,年紀未滿三十,且又家資饒富,現在兵部候缺題升。”
賈赦為人,目光極為短淺,最是貪婪慳吝,且毫無見識,因見迎春年紀大了,便急著要打發出去,見那孫紹祖能言善辯,當著面兒表現的極好,他就動了心,且又因孫家頗有點家產,他就紅了眼,因此不由分說地便要把迎春許配給孫紹祖。
院內的眾位姐妹自然是不知何事,也不曉得孫紹祖為人。自然是要恭喜迎春的。
這邊賈赦便自去告知賈母,賈母知曉孫家的根底,——因先前是在寧國府內供職過的,也算不得門當戶對……如今要嫁女兒過去,平白低了一頭,有些委屈意思,因此心中竟有些不太高興……
只不過賈赦此人,雖然目光短淺沒見識,但爭風吃醋之上卻是一流,時常就說賈母偏心,對賈政好些,對自己不好,倘若賈母這功夫又出面干涉,他必然又要說三道四,因此賈母想來想去,心中雖然頗有言語,面兒上卻是不言,索性就隨著他去做就罷了……
這也看出賈母對迎春並不算是十分上心,倘若賈母真個兒是愛迎春的,又或者此刻說親的是黛玉……恐怕賈母便不會如此坐視不理、寧肯三緘其口了。
賈赦見賈母答應了,便興沖沖地就去找賈政。賈政聽了,也覺得不高興,孫家的底細賈政是很明白的,昔日裡因為犯了一件了不得的事,走投無路沒了法子,才投在寧國府的門下,只為了一個“避禍”之意,因此並不算是什麼正統“世交”,也不算是正經人家,不過是個貪慕虛榮的走卒罷了。
只因兩個是兄弟,賈政性格里又頗為仁厚,且素日裡又聽聞孫家有些“不尷尬”,不算是幾個極好的,因此就相勸賈赦,只道:“哥哥,不如且緩一緩,這孫家先前在寧國府內供職過,怕不是門當戶對的人選……你若是說他家的女兒進我們家府內,倒是沒什麼說法兒,還算得過……這換了我們家的女兒過去,說出去,平白有些……”
賈赦素來就跟賈政有心結,如今賈政一片的金玉良言,他一聽,反而刺耳,便只當做胡言亂語,心中暗道:“你多半是看我找了好女婿,心裡頭不平著呢,怎能聽你攛掇?你這一說,我倒是一定要嫁的。”因此便一心不同意,只說道:“這又如何?雖然昔日低於我們家,然而今番卻不比昔日,他們家也不差,有錢有勢,這女婿人品也好,相貌堂堂,你卻不知……凡是見過的,哪個不誇獎?”
賈政說道:“這相貌上,猶在其次,男兒何必重相貌,關鍵是人物要好……哥哥還需要仔細探聽探聽才是。”賈赦全然不放在心上,揮手說道:“還探聽個什麼?難道能探聽出花兒來?他是軍職,武藝非凡,這是人盡皆知的,你也不必跟我羅唣了,此事我已經有數,就這麼定了……且母親那邊都也沒說什麼,可見母親是同意的,你就別多操心了。”說著,便背了手,洋洋得意,徑自去了。
賈政連叫兩聲,賈赦只當沒聽到,昂著頭去的遠了,賈政出了門,目送賈赦離開,暗暗地唉聲嘆氣,跺腳不休,只可惜沒有法子。
此後,賈政到底意難平,便瞅著空兒,又同賈赦說了幾次,賈赦已經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且他對迎春素來也不甚上心,別說他一心以為孫家是花團錦簇的好,就算孫家是火坑,他也不關心迎春死活的,因此竟一口咬定,絕不改口。
賈政無法,又不能去找賈母商議,便只暗地裡跟王夫人說,王夫人見他憂心忡忡,便只勸,說道:“你也別太上心了……橫豎是他的女兒……再說,或許這孫家真個兒是好的也說不定,至於身份相差之類的,也不算什麼,倘若迎丫頭嫁過去好,一切也就罷了。”賈政山窮水盡,無計可施,最終只嘆一聲罷了罷了。
於是迎春之事便定了下來。這邊上薛蟠之事也便傳揚開來,這日,薛蟠的侍妾,叫香菱的便過來怡紅院,花惜見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