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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玉去了,王夫人很是喜歡,便抱了寶玉,左愛右愛,愛不釋手的。眾丫鬟也圍著,竟沒個理會寶玉的,連素來伺候賈環的彩雲等,也跟寶玉玩到一塊兒去了,賈環很是不忿,暗暗痛恨。
片刻,寶玉有些累了,便過來再榻上休息片刻,賈環見他閉目睡得自在,他自己偏還要辛苦抄寫經文,且大家都喜歡寶玉,無視他,那心頭便更恨了,他又是個少年衝動之時,一怒之下,便偷偷地把那盞汪了油的蠟燭向著那邊推,那蠟燭傾下去,滾熱的燭油澆了寶玉半邊臉。
寶玉慘叫一聲,不知高低。頓時滿屋子的人都慌了,急急忙忙過來護著,王夫人又疼又怒,少不得又大罵了賈環幾句,賈環雖然低著頭,辯解說是不小心為之,心底卻只當不痛不癢,暗自解恨。
王夫人趕緊叫人去了燙傷藥膏來,就給寶玉在臉上塗,那臉已經燙傷了一大片,紅通通地,起了水泡。看來著實可怕的很。
到了半夜,寶玉便被送了回來,花惜等一看,都也驚得非常,晴雯當即罵道:“這真是狠心毒手的,就該剁了那爪子才是!”寶玉兀自撐著,說道:“無事無事,你們都別擔憂,上了藥,如今已經不疼了,過幾日功夫就好了。”
花惜同寶玉相處了這段日子,本以為他是個腹內草莽之貨,然而經過這段相處,卻也生出些感情來,又因她總是照顧著寶玉……就彷彿是個保姆一般的,自然是疼愛“自己”的“孩子”的,因此也淚汪汪地,說道:“這也太狠了……”
眾人如眾星捧月般擁著寶玉坐了床上,寶玉說道:“拿鏡子來我看看,燙得什麼樣兒了?”花惜說道:“你又看什麼,橫豎過幾天就好了。”寶玉說道:“叫我看看,我也放心。”花惜不許,寶玉只是纏,到最後,到底拿了鏡子來。寶玉端了鏡子,細細一看,也嚇了一跳,將鏡子扔了,說道:“真真嚇人!不像是我了,倒像是個鬼怪。”
花惜聽了這話,又是好笑又是略覺心酸,便只好安慰寶玉,見寶玉伸手,似是要抓一抓臉,她便說道:“萬別讓手碰著,過幾日,漸漸地也就好了。”寶玉說道:“此刻不覺得疼,倒有些癢癢的,既然如此,我就忍忍罷了。只望早點好。”
花惜又說道:“環三爺也太過了些。”寶玉說道:“是他錯手的也不一定,太太也罵了他一陣了。”花惜心頭知道賈環明明是故意的,卻不好說,只暗暗在心頭思索。寶玉見她眼紅紅地,就說道:“你別傷心,只是點小晦氣……”
正說著話,聽外面有人說道:“林姑娘來了!”寶玉大驚,急忙說道:“別讓妹妹進來。”花惜說道:“這是為何?”寶玉說道:“這樣難看,豈不是唐突了妹妹?”花惜說道:“二爺別說傻話,林姑娘是擔心你,倘若不叫她看,不是更擔心麼?”
說話間,林黛玉果然已經進來,寶玉急忙側了身子不叫林黛玉看,林黛玉急得轉過去,寶玉就攏著半邊臉,說道:“妹妹,你怎麼起了,白日我想去看你,不料得知你睡了……這功夫又起來做什麼,小心睡得晚,睡不著,白日裡精神也不好。”
林黛玉說道:“你囉囉嗦嗦說這些做什麼,把手放下,叫我看看。”寶玉說道:“不行不行,方才我自己看了,都覺得噁心,怎能讓妹妹看,沒得汙了妹妹的眼睛,你快快回去,留神看了做噩夢。”林黛玉見他如此,急得掉了淚,說道:“你說什麼胡話,怎麼跟我還這麼見外,你不讓我看,我更焦心,是睡不著的。”花惜就跟黛玉說道:“姑娘別急,只是外傷,已經上了藥,養幾日就好了,二爺也是怕姑娘看了更急,才如此的。”又跟寶玉說道:“二爺,瞧姑娘急得,就讓她看一看,就算再可怖的傷,也是二爺的傷,姑娘怎會看不下?”
寶玉聽了,又看黛玉滿眼的淚,試探著將手放下,黛玉一看,那傷口塗了藥,更顯得極難看的,頓時帕子掩了口,就要流淚。
寶玉急忙又安慰。這邊花惜就出來,在外面暗暗痛恨,心想:“一個不防備,居然就叫這事給發生了……這賈環真是好了傷疤忘了痛,上次賈政打的還不狠麼,他竟然還做出這種事來……實在可惡。”想來想去,心頭沉甸甸地,又想:“其實這還算好的,沒傷到眼睛,倘若傷了眼,那又如何是好?”想到此,就好像有件事梗在心頭,揮之不去一般,總覺得心驚肉跳。
林黛玉同寶玉在裡頭細細說話,花惜就在外面提著心想事情,想來想去,腦中靈光乍現,嚇出一身汗來,面色頓時也變了。旁邊的綺霞問道:“襲人姐姐怎麼了?臉色變得這樣子?”碧痕說道:“怕是因二爺受傷,姐姐受了驚罷。”頓時有秋紋麝月來扶了,花惜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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