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麼我便陪著姑老爺,等人回來了我再走。”
林如海看她一眼,說道:“好。”林如海坐著,便將桌上的字紙慢慢地給捲了起來,手便一直抖,花惜不免伸手幫忙,低頭之時,細細一看,卻見那紙上有些地方皺皺的,似是因為殷了水漬,有的地方幹了便皺成一團兒,有的地方水漬卻還新鮮。
花惜起初不解,後來心頭想通,便知道這不是什麼水漬,想必是林如海懷念亡妻賈敏,所以偶爾會來展看這一幅字,觸景傷情,因此落淚,怪不得他把下人支走了,恐怕也是不願被人看到自己如此悽楚之態罷了。
花惜心頭忍不住微微感嘆。這邊林如海說道:“相煩了。”花惜說道:“姑老爺真客套。”林如海說道:“勞煩替我放在那邊的花瓶之中。”花惜答應,就雙手捧著那字,小心翼翼地放回了花瓶之中,林如海才放心。
花惜回來,林如海一時無聲,室內只有紅燭的光不時跳動。片刻,林如海忽地才問道:“你在榮國府那邊,是伺候寶玉賢侄的?”花惜說道:“回姑老爺,正是。”林如海說道:“我送黛玉過去,想必是給府上添麻煩了。”花惜心頭一動,卻微笑說道:“姑老爺說哪裡的話,老太太那邊,是極疼愛林姑娘的,只不過因府內人多事情雜的……只怕林姑娘住的不慣呢。”
林如海聽了,眉頭略微一動,緩緩地開口,說道:“黛玉是個乖巧聽話的,既然老太太喜歡她,她必也是住的歡喜。”一邊慢慢問,一邊看花惜。
花惜笑了笑,說道:“這倒是,林姑娘是個七竅玲瓏之人,極其懂事的,然而奴婢看來……就算是梁園再好,到底不如自己的家好……咳,奴婢一時失言了,只因奴婢是自小賣身了的,雖然說府內的太太老太太是疼惜下人的,我們二爺也待著格外的好,但終究不比自己家裡自在,姑老爺聽聽就算了,千萬莫要怪我,我是聽了姑老爺的話一時多嘴了。”她說著,就又笑,又做惶恐膽怯的模樣出來。
第二十九章 心病
林如海聽了花惜的話,沉思說道:“梁園雖好,非久戀之鄉。你知道這一句?”花惜心頭一跳,恨不得咬住自己的舌頭,果然不愧是“莘莘學子”,文縐縐地,一不小心就露出馬腳。
花惜心頭雖然叫苦不迭,面上卻還是笑微微地,說道:“二爺時常會念些詩句之類的,林姑娘有時候便會同二爺談論詩詞……我雖然不認得字,但經常聽他們兩個說,倒也是記住了幾句話,這可是班門弄斧了,請姑老爺莫怪。”
林如海看了她一眼,點頭說道:“原來如此……這卻有什麼怪得,也是你聰明。”花惜說道:“多謝姑老爺誇讚。”
林如海略微垂了眼皮,想了片刻,才又說道:“我曾問起黛玉,在榮國府內住的怎樣,她也只說是好……”花惜就不說話。
林如海眼皮一抬,看了花惜一眼,說道:“現在想想,她雖然是個外孫女,但到底不是從小就生在那裡的,她雖然懂事,但又是個孩子,一時離了家去往別處,究竟應該有些不習慣的,唉……”
花惜聽到此,才說道:“姑老爺這話說的倒是對,林姑娘的確懂事又好,嗯……只不過越是如此,才越叫人心疼呢。”
林如海沉默不語,說道:“嗯……對了,你叫什麼?”花惜說道:“回姑老爺,奴婢叫襲人。”林如海說道:“襲人?從何而來?”花惜得意洋洋,衝口說道:“花氣襲人知……”猛地想到前事,急忙咬住舌尖,做思索狀,繼而說道:“知什麼來著……奴婢不記得了,是二爺說的一句詩。”
林如海聽到這裡,才微微一笑,說道:“花氣襲人知晝暖,呵……是這句麼?”花惜急忙讚歎,說道:“姑老爺說的對極,正是這一句的。姑老爺真是博學,怪道二爺平日都念著想著,恨不得就來拜會姑老爺……這一次聽聞姑老爺病了,便急得什麼似的,巴巴地在老太太太太跟前求了準了,就陪著林姑娘來了。”
林如海點頭,說道:“寶玉賢侄真是有心了,雖然年紀小,倒是有懂事,又有才學,我見他聰明伶俐,將來必非池中之物。”
花惜見他對寶玉印象不錯,就心頭竊喜。林如海忽地叫道:“襲人……”
花惜急忙回答:“姑老爺有何吩咐?”
林如海說道:“這一番你跟著寶玉賢侄,陪著黛玉回來,真是有勞了。”
花惜說道:“姑老爺說哪裡話,都是奴婢該做的。”嘴裡順溜兒地說著“奴婢”二字,心底卻委屈地想哭,心想:“我這樣新社會一個大好青年,怎麼就變成奴婢了,真是內牛滿面呀。”
林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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