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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裡明白便是了。”
花惜說道:“嗯……多謝姑老爺。”
林如海說道:“謝個什麼?”花惜愕然,咳咳兩聲,趕緊轉了個彎兒,說道:“謝姑老爺的賞賜。”林如海問道:“可知我為何賞賜你?”花惜聽他只說一個“你”,心頭一跳,急忙說道:“無非是因我跟晴雯兩個伺候寶二爺跟林姑娘來此……”
林如海說道:“嗯……既然如此,所賜之物,你還喜歡麼?”花惜說道:“我同晴雯都十分喜歡,且又惶恐,姑老爺太厚賜了。實在不敢當。”
林如海說道:“你說厚賜,我卻覺得實在是單薄了些。”
花惜便看林如海。林如海嘴角一挑,淡淡說道:“我的一條命,也不值這麼點兒罷?”
這一句話說的甚重,花惜的心怦怦亂跳起來,不知要怎麼說。
林如海卻並不說明白,只望著她,只說道:“明兒你們便啟程回京了,今晚叫你來,我是有個不情之請。”
花惜硬著頭皮,問道:“不知姑老爺想說什麼?”林如海說道:“黛玉回京,要襲人你多多照料了。”花惜又咳咳兩聲,說道:“這是當然的,伺候姑娘,是奴婢分內之事。”
林如海眼睛望著她,一眨不眨,說道:“你當明白我的意思……”花惜愁眉苦臉,說道:“姑老爺,我有些不太明白……”林如海說道:“你明白的。”花惜的心猛地跳了一下,望向林如海,說道:“姑老爺,這個我真不明白……”林如海說:“我知你明白……黛玉就拜託你了。”
花惜心頭暗暗叫苦,這人跟打啞謎、打太極一樣,叫她怎麼說?她倒是明白的,卻不想挑那重擔子,是以在拼命裝不明白,他也是明白的,偏偏要叫她說明白,把那擔子硬塞給她。
林如海看著花惜哭喪著臉,忍著笑,說道:“我沒有別的事了。”花惜見他不由分說地就把黛玉塞給自己,且又如此自說自話的將一切決斷,心頭不知是什麼感覺,感覺就像是被人挖了個坑,然後自己就跳了進去,然後那人便把坑填了,於是,她便被埋得死死的。
林如海見花惜站著不動,便說道:“你是個聰明之人,去罷,早些歇息。”聲音竟有一絲柔和,不再像是先前那樣柔韌的強硬。
花惜眼皮嗖嗖跳了兩下,微微抬眼看燈光裡的林如海,見他笑意微微,略帶溫潤,眼神卻有些古怪……花惜心頭不由刷刷刷出現三道黑線,心想:“額滴個神,您這是在拉人下水呢,還是在用美大叔計呢?”無奈之下,只好行禮,說道:“奴婢告退了。”
次日,林如海便親送女出了門,在門口上,又殷殷囑咐了一頓,紫鵑同黛玉上了車,那邊寶玉同花惜晴雯也上了車,花惜爬上了車子,有氣無力靠在車窗上,說道:“唉,又要去活受罪了。”晴雯笑道:“好歹你暈了一次,也該有些經歷,這回應該好些的。”花惜說道:“但願如此。”靠在車壁上,想了想,心頭一動,便將車簾子掀開,向外偷偷看了一眼。
卻見在御史府的門口上,林如海一身月白色錦緞長袍,正負手站著,向這邊看,那一雙細長有神的眼睛看過來,正巧同花惜的目光對上個正著。
花惜見他嘴角微動,不知為何,心慌的很,趕緊將簾子放下,只覺得心跳,頭也疼,便愁眉苦臉衝晴雯訴苦,說道:“你說如何是好,這還沒有上船,我先頭暈起來了。”晴雯少不得又大大地笑話了她一頓。
果然如晴雯所說,因有了第一次的經驗,這第二次,花惜的暈船反應便好了很多。花惜心中分析:大概自己這不是暈船,她前世只是輕微的暈,大概大部分卻是因為溺死水中,所以才留下恐懼後遺症罷了。
船行了幾日,終於上了岸,車馬勞頓,又走了幾天,才到了京城,馬車停在榮國府的外頭,花惜下了車,抬頭看了看,忽地嘆了口氣,心想:“這榮國府看似花團錦簇的,眾人都無憂無慮,十分自在快活,但不過是醉生夢死罷了,就算如‘襲人’,一個看起來風光的大丫鬟,每日銀兩領著,錦衣玉食養著,但又如何,丫鬟到底是丫鬟,何況,如此身不由己的,將來若是一個行差踏錯,被主人罰了,指不定怎麼吃苦呢……”而且她也知道,襲人後來的結局,就是因為巴不住寶玉了,才被王夫人指出去,被家裡配了蔣玉菡的……她這一生,全沒個自主,都是身不由己,隨波逐流。且在眾丫鬟中,襲人這還算是好的,想那金釧兒,投井自盡了,而鴛鴦,最後還是自縊的呢,又有幾個是好下場的?真叫人……可惜可嘆。
花惜想著,十分皺眉,故而望著這榮國府崢嶸門頭,彷彿看著一隻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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