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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面是很高的一大叢黑影,頂端尖尖的直插夜空,隱約像是許多松樹形狀,黑壓壓一片,也不知前面有多少樹木。
結果還沒走幾步,主席就在前面“啊”的一聲喊出來,我們趕忙衝到前去,只見主席低聲說:“沒事沒事,蠟燭燒完了,燙到我手了!”邊說邊把蠟燭頭扔掉。這時田雞把他手機拿了出來,說:“只好用這個了!”說著,他開啟手機,螢幕的綠光一下子亮起來。於是我也拿出手機來,兩道綠光一起照路。
轉過一棵樹,發覺前面的路愈發困塞,左一棵右一棵的全是樹,我們拿著手機一棵樹一棵樹繞著照過去,生怕錯過了什麼。小胖守在我們身後,走一步回一下頭,盯著我們身後的狀況。大概這樣走了十米八米,還沒有老張的半個影子,我這時開始懷疑田雞的耳朵是不是聽錯了,也開始後悔大半夜不該跑進這種地方來。
前方又出現一棵老樹,粗粗的樹幹撐起偌大一團樹冠。我走在前面,突然心生異念,正要去照個明白,卻冷不防被地上隆起的樹根絆了個結結實實,噗的一聲摔在地上,臉部咣地撞到一條形硬物。我急忙用手機照過去,竟是一條人腿!我抖著手機順著這條人腿一直照上去,一張綠臉突然出現在我眼前,一雙圓眼痴痴盯著我。我“啊”的一聲大叫出來,掙扎著在地上往後蹭了幾下,卻見那臉沒動彈。這時他們三個已經趕上來,藉著田雞的手機一看,就是老張--半坐半躺地歪倚在樹下,睜著眼一動不動!
我又趕緊爬起來衝過去,見主席正探手摸他的心跳和鼻息,一圈人大喊“老張!老張!”可他瞪著兩眼一動不動。主席說:“還活著!快搖鈴鐺!”我這才想起來鈴鐺剛才那一摔已不見了,在周圍摸索了一番才又抓回手裡,發狂似地搖起來。老張突然渾身猛地一顫,眼珠子轉了一轉,甦醒過來。與此同時,周圍草叢裡突然窸窸窣窣有無數響動,我們按住老張往四周看去,只見一雙雙眼睛突然亮了起來,探燈一樣射向我們,同時伴著一陣陣嗚嗚的叫聲。一股寒流瞬間傳遍我的全身,我嚇得不敢停手,只一個勁用力猛搖,幾秒過後,那四周發光的眼睛突然如流星一般穿過周圍草叢和樹木,伴著一陣陣草木摩擦的響動,四處散去了。我們幾個緊緊圍成一團,我仍不敢停手,一直搖鈴,直到手軟無力方罷手。
“快走快走!”主席突然大喊。
我們幾個趕忙把老張攙起來,準備走出去,這時才想起來,老張現在這樣是絕對翻不了剛才那柵欄的,於是我們只好四處打量出去的路。只見這後院連著一片山,我們面前是堵一人高的石牆,石牆上面就是山坡,上面好似有路。我們把老張攙過去,主席跳上石牆,把我們依次拉了上來。巧的是那山路正好通向學校的另一側,不知是哪些前人走過的,於是我們就順著那山路一路輾轉過去,終於從那山上走了下來,又顧不得休息,趕緊奔寢室就去。我一路緊緊攥著那串鈴鐺,唯恐又出差錯,好在這一路終於是無驚也無險。
結果還沒走到寢室,老張突然跪在地上,把手伸進嗓子裡一個勁地摳,想吐卻又吐不出來。我不禁渾身一震,心想:他不會……又吃了……
老張吐了半天還是沒吐出來,突然一歪身子倒在地上,嘴裡呼呼喘著粗氣,發出陣陣腥臭。“趕快去醫院吧!”我說。於是我們幾個輪番背起他出了校門。我們在路邊不停招手,可是我們五個神色過於狼狽,以至竟然沒一輛計程車敢停下來載我們。主席終於忍不住衝到馬路中央,攔了輛車,直奔醫院而去。
醫生說立刻洗胃,我們幾個在外面等著。過了一陣,門突然咣的一聲被撞開,老張奔了出來,我們幾個馬上反應過來,架著他就往廁所跑,老張推開一個便間的門,“嘔”的一聲吐開了。
全是老鼠,零零散散的老鼠皮、老鼠肉、老鼠內臟、老鼠血,最後是半個老鼠頭,從老張嘴裡接連吐了出來。我們幾個雖然有所準備,卻也終於忍受不住,當即四下全吐了。
老張跪在那好久沒起來,等轉過身來的時候,發現他已經是面色蒼白,眼圈發黑,眼眶塌陷,面形消瘦,我不禁一下想起來大哥說的貓臉的形狀,結果越想越怕,卻又不敢直接說出來。老張這時搖晃著站起來,走到洗手池,把頭埋進去,然後一把撥開水龍頭,讓那涼水直衝在他腦袋上,半天他才伸手關上水,“咕咕”地埋頭在那打著嗝,整個廁所臭不可聞。
我們四個吐完也趕緊跑到洗手池去漱口,然後把他拉起來,一人架一隻胳膊把他弄了出去。
打了兩輛車,總算回到寢室。主席拿來熱毛巾,老張接過來擦了擦頭臉,半天才緩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