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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梅點點頭:“那好吧,我去做點飯。你弄完了把手洗乾淨點。”
楊梅去廚房叮叮噹噹地拾掇去了,我卻暗暗叫苦:看這意思,她今天晚上是不會走了。要在平時,如果楊梅突然到我這裡來過夜,我會覺得撿了個天大的便宜,會歡天喜地。可今天不行,萬一那個女鬼半夜三更又跑來,怎麼辦啊?還有,楊梅肯定會把木瓜洗面奶拿到裡屋去的。
楊梅是一個心思很細密的女人,看到的事情都會記在腦子裡,但卻不一定說出來。這個時候我就要格外小心謹慎,萬一露了馬腳,讓她忍不住道破,那就是莫大的傷害。所以整個晚上,包括吃飯和洗漱、睡覺,我都小心翼翼,生怕楊梅再提起洗手間的事情。米臻說不會影響我的生活,可已經影響了。她怎麼能理解,要瞞住一個聰明女人有多難?於是我儘量少說話,即使說,也說些不著邊際的話——比如說業主喜歡把車停在地面,地下停車場基本閒置,所以物業要收地上停車費什麼的。其實,我關心這些幹什麼?我們根本就沒有車。
楊梅也很小心,反正是有心事,吃完飯後還主動把碗洗了,然後讓我吃藥,看了會兒電視,接著就去洗臉了。我一沒注意,她還是把那瓶洗面奶拿到了臥室的衛生間裡,並用它洗了臉,接著躺下就睡了。
我抱著楊梅,靜靜地等待她睡著。老實說,我有兩天沒有見到她了,現在這個美女在我懷中,要想不動邪念,還是非常辛苦的。但是我發燒了啊,我是個病人,一個病人怎麼還有力氣“洗衣服”呢?
好在楊梅很快就蜷縮在我胸前睡著了。我肯定她睡熟了,便偷偷從她脖子底下抽出手臂,起來悄悄地去衛生間,不料楊梅咕噥了一句:“你幹嗎去啊?”我慌忙說:“水喝多了,上趟廁所。”
實際上,我是要去把洗面奶放回洗衣機上面。
我回來的時候,楊梅呼吸均勻,睡得香甜。我趕緊鑽到被窩裡,祈禱米臻今天夜裡不要出現。我仔細聆聽著房間裡的動靜,還好,外面沒有颳風,除了楊梅的呼吸,聽不到任何異常的聲響。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也進入朦朧狀態,雖然沒有上班,可我還是太累了。
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突然醒了過來,因為我感覺到有人坐在了床邊。透過窗簾的微弱的光線,我看見了她,穿著白色的睡袍,背對著我們,黑色的頭髮垂到腰際,一動不動,好像已經坐了很長時間。
我想去開燈,又想擋住她以保護楊梅,可我完全動彈不得,只是全身迅速地起了疙瘩,微微地打著冷戰。
米臻躺到我的床上(2)
米臻緩緩地轉過身來,依舊只能看到半個臉龐。她把手指放到嘴唇中間,意思是叫我不要喊叫。接著她俯下身來,躺在了我的另一側。
兩個美女分列左右,一個是人,一個是鬼。我半邊身子是燙的,另外半邊則冰涼。
米臻把嘴唇湊到我耳邊,說:“謝謝你做的事情。你是一個好人。”
我不敢看她,眼望著天花板,呆呆地說:“要是隻為了感謝就算了。你還是回去吧,別再出現了。”
“我也不想打擾你們。”米臻說,“可我哪裡都去不了。孤魂野鬼無處容身,只能和你們臨時擠一擠。”她一邊說著一邊還往我這邊靠了靠。
“你要再過來一點,我可要喊了。”我戰戰兢兢地說,“你幹嗎纏著我?要怎麼做才能讓你離開?”
“如果她走了,明天晚上12點,你為我燒上一炷香,我會出來,好好和你談一談,談了,你就不會害怕了。”
“為什麼要燒香?沒燒香你不還是一樣出來嗎?”
“叫你燒你就燒。”米臻口氣強硬地說,“你以為這棟樓裡只有我一個鬼嗎?燒了香,不會再有別的鬼來了。還有,洗面奶不要再拿開,我只用木瓜的。”
我壯著膽子扭過臉看了看米臻,她的頭髮散亂地遮蓋在臉上,眼睛睜著,一眨也不眨。
熟睡的楊梅翻了個身,胳膊搭在了我身上。就這麼一走神的工夫,米臻消失了。
女鬼託我辦事(1)
我睡得很沉,感覺好久沒有這樣好的睡眠了,直到楊梅敲我的頭:“起床了你,今天還不上班嗎?”
我睜眼,陽光晃人。這都幾點了啊?我趕緊收拾床鋪,穿上衣服。楊梅在臥室的衛生間裡洗臉,突然她大聲衝我喊道:“快去把木瓜洗面奶給我拿過來!”
我心裡頓時一激靈,還好,楊梅可能也沒睡醒,她沒想起昨晚她把洗面奶拿進來過。我衝到外面,拿了洗面奶遞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