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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無不妥,雖然奇怪他提這種要求作甚,卻還是當下應允,到師公背後座下——在場的雖然是被煽動的人,卻大多是六大門派的子弟,決計不會半途趁人之危對我們出手,那錦衣公子雖然著實奇怪,卻也不敢在這時貿然出手。
待我坐下,那乞丐便期期艾艾的從錦衣公子手上接過瓷瓶,走到最前方的父親同師叔跟前,準備開啟瓷瓶。我這是才發現他手在發抖,還在疑惑間就聽那錦衣公子道:“還不開快些,再這樣磨蹭,恐怕就遲了。”他話剛說完,那乞丐就立刻動起來。我心下斷定此二人必定是一夥的,更是不敢放鬆,生怕其中有什麼貓膩。
等到見師叔他們臉色變好,聽呼吸也變得順暢起來,我方才放下心來,只等著師公最後解開了毒那便萬事皆安,沒想到乞丐將解藥用那錦帕引著送入師公口中之後竟然衝我走來,我方才疑惑的抬眼看他,就聽他道:“公子所命,可別怪我……”話音未落,我只覺胸前劇痛,竟是被他一掌推入懸崖,頓時眼前只見得藍天白雲,耳邊隱隱聽到摻雜著“大師兄”的驚呼聲,可惜卻是越來越遠了……
如此死去,著實窩囊。而且不明不白,恐怕我是要死不瞑目的。
長哀三月
武當門內皆是一片縞素,大堂內靜默的很,哭聲反而並未如何響亮。
大約是哀到深處,哭無可哭。
宋遠橋雖有了這個二十多歲的兒子,但因的成婚早,實則自己也不過才四十歲冒頭。然而遭此大變,站在大幡下面,竟陡然老了十餘歲的模樣。
“師公。”旁邊有人恭恭敬敬的跪下來,宋遠橋勉強抬眼,看到五師弟的孩子跪倒師父面前,頭壓得低低的,完全看不到表情。
他也是有這麼個兒子的。
直到這個時候,宋遠橋才覺得心痛難當,臉上一片溼潤,伸手一抹,已然是老淚縱橫。
“大師伯。”無忌又跪倒他跟前,磕了三個頭。他是來道別的,明教有事,亟待教主的決斷。
雖然知道原因,宋遠橋心內還是免不了有些膈應——走的倒急,憐青書我兒當日待你千般好,現在也是毫無益處。
心裡雖是這麼想,他也還是回話:“路上小心,切莫衝動。”
無忌站起來抱拳對他作揖,點頭後靜默了半晌,突然就又重新跪倒宋遠橋跟前道:“大師伯,青書哥的事,無忌絕不會善罷甘休的!必然要討個公道!可恨這些名門正派,逼迫我武當一次不夠,竟還來第二次。待,待無忌手刃兇手,替青書哥報仇。”
宋遠橋說不出話來,只是點頭,在後面進來的人卻沉聲道:“不必了。”
是莫聲谷。他自光明頂之後回了趟武當就獨自下山,並不曾與青書見面,等到得到訊息說武當被圍攻急忙趕回來,已經遲了。莫聲谷年紀較小,與宋青書之間自是熟稔非比其他,比起長後輩,更像是至交好友。回來便見到掛在眼前的白幡,心裡到底氣憤難平。
“七師叔。”
“那謀害青書的,不是都被同樣打下懸崖了嗎?”莫聲谷的臉色陰沉的像冰霜一樣:“聽說是個丐幫的乞丐?”他瞥了一眼無忌,終於神色略微鬆動,嘆道:“你且自己下山去吧。武當之事,武當自會料理。無忌你畢竟是明教教主,切勿輕舉妄動。”頓了一頓,莫聲谷的聲音壓低了下來,接過成元送上來的香後拜了幾拜道:“再說,這事,只怪青書他蠢。明明讓他行走江湖這麼些年了,卻依然那麼容易輕信別人。”
說的是罵人的話,卻半分責備也聽不出來。
張無忌低著頭,轉身就想要退出去。靈堂,他這一輩子進來過兩回,送走的都是至親至信之人,想起自己曾經對青書哥許諾的他強大到足以保護他,如今看這縞素模樣,倒像是個笑話。
那日倘若能及時趕到,也不致如此。起了這個念頭,無忌甚至有些怨恨起清松來,那小道童趴伏在青書哥的衣冠冢上,只能隱隱約約的聽到幾聲嗚咽,然而當時,卻是因的他功力不濟,耽誤了二人的腳程。
這時,一直都不曾說話的張真人終於開口,他十幾年前在被武林人士圍攻武當時失去了一個徒弟,如今則是同樣被素來親好的正派人士逼死徒孫,想起自己這數十餘年來的所作所為,真正覺得不可理喻——翠山之死尚且可以理解,畢竟是他自己認識了謝遜招惹這些人,而青書,青書明明什麼都不曾做過。
因為懷疑和揣測而去欺凌他人,枉稱名門正派。
“無忌。”
“你青書師兄的死,與你無關。”見無忌露出想要爭辯的神色,張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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