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2/4 頁)
狠毒辣是最常出現的字眼,蕭漠對此相當清楚。
蕭漠保持恭敬垂首的姿態,即使感覺到王若有所思的目光,也始終沒有動彈,直到那個溫文爾雅的聲音再次響起:“內史令大人還記得清嗎?”
清?沐清?沐……清!
蕭漠訝然抬頭,看向站在王右手邊的沐清。
“沐公子!”蕭漠終於將眼前溫潤如玉的公子與當年白王身後那個故作老成的男孩聯絡起來。
“王,草民所言非虛吧?哪怕所有人都不記得草民了,內史令大人也一定記得!”沐清愉悅地笑言。
易洛抬了一下唇角,便當笑過了,卻也真正看了一眼蕭漠,話語如刀:“朕該想到的,與白王有關的一切,對父王忠心耿耿的內史令又怎麼會忘記呢?”
蕭漠坦然地承受了王的目光。
他一直知道這位王恨著白王。
一年前的事情更讓他知道了,這位王對白王的恨意有多深。
他從那時便擔心這份恨意會讓易洛步入歧途。他也將這份擔心告訴了羽桓,可是,羽桓總是笑而不言。直到羽桓病重,再次言及儲位時,羽桓才對他搖頭嘆息:“他也是白王的弟子!恨有多深,在意便有多重!白子風啊……白家人……”
沐清笑容依舊,眼中卻充滿懷念:“怎麼能忘?無論家人說了多少,我都忘不了跟著白王身邊的日子!”
易洛揚眉,蕭漠卻清晰地看到他眼中一閃而過的無奈。
伸手按住表面已然斑駁的寶座扶手,易洛轉頭掩去自己的神色:“蕭大人,朕打算仿聖朝舊制,立尚書檯,將通政司從直秘監分出。而朕希望您繼續擔任內史令。”
蕭漠難掩一臉詫異之色。
他設想過很多,就是沒想到易洛會說這樣一番話。
易洛撫過扶手上的每一個刻痕,慢慢地說:“朕身邊除了沐清沒有可信之人,而沐清是要拜相的,內史令一職無人可當。”
“王相信微臣?”蕭漠無法不驚訝。
“先王選了朕,而您對先王的忠心無可置疑!”易洛說得漠然,“朕會永遠關閉昌德宮。”
原來如此。蕭漠懂了。
“臣敬從王命。”蕭漠答應,畢竟易洛已經給出承諾。
“待紫華君回朝,朕會宣佈此事。在那之前,請子靜繼續做好內史令的差使。”易洛改了稱呼。蕭漠,字子靜。
漠恭敬行禮。
“你先退下吧!”
偌大的昌德宮只剩下易洛與沐清。沐清陪著易洛走過宮內的每一間房,看著易洛將一扇扇殿門細心關上。兩人都沉默著。直到他們繞回正殿,易洛將那扇沉重的烏木門合起,緩緩走下漢白玉臺階,沐清看到易洛忽然轉身,盯著那扇殿門出神。
“王?”
“沐清,我一直說自己恨白王,到今天,我卻親自來關閉昌德宮。你說可不可笑?”易洛無奈地笑了,輕聲問陪著自己一路走來的沐清。
沐清沒有笑,緩緩走到他面前,很平靜地說:“王,白王已經死了!”
“我也這麼對母親說過!”易洛失笑,“是的!白王已經死了!母后也已經死了!我是東嵐的王!我現在是王!”他笑得放肆。
“是的!您現在是王!”沐清仍然沒有笑,神色鄭重,“您是東嵐王,東嵐是最重要的。”
易洛收斂了笑容,眼神瞬間變得冷淡而犀利:“你想說什麼?”
沐清毫無畏懼:“失去紫華君對東嵐意味著什麼,您很清楚!”
易洛忽然笑了:“子純,紫華君已經宣誓效忠了!”子純是沐清的字
“你相信那份效忠?”沐清覺得不可思議——易洛在那樣對待白初宜之後,居然認為一份誓言便足以約束她!
“朕相信!”易洛轉過身,往前殿行去,“子純,她是白王的女兒。”
“可是白王當年不是也走了嗎?”沐清的反問一針見血。
易洛的腳停頓了一下,隨即便很肯定說:“可是,他一直是東嵐的白王,即使他不在東嵐!”
沐清沒有再反駁,沉默了一會兒才道:“王一點都不擔心先王的旨意嗎?”
易洛訝然失笑:“子純,你竟擔心此事?若非考慮到東嵐將擁有明河谷地,我怎麼會立尚書檯?”稍一思忖,他笑道:“不若你隨朕去趟維谷吧!”
“維谷?”
“取明河谷地,最後一戰必在維谷。”
明河谷地是整個北方最肥沃的一塊土地,卻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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