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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初宜握著那個竹筒,並未急於察看,反而沉吟了一下,對他道:“你是王府儀衛,又是衛率,我不在外人面前懲治你,但是,擅動此物的後果,你清楚。等回到平奈,你自領王府內規吧!”
“是!”韓元並無異議,之前擅自行事時,他便料到後果了。
“出去吧!”白初宜吩咐,同時捏碎竹筒,一張菲薄的絹紗輕輕落入她的掌心。
………【第二十四章 作為】………
平奈的居民算是最先知道易庭發出的檄文的人,檄文發出的當天,城防營派人在各個街坊間宣讀檄文。所有人沉默地聽著,也等待著觀望事態的發展。生活在王京的人對這樣的事情總是更加敏感。夜深人靜時,若是有人側耳傾聽,黑暗中,每家每戶都在竊竊私語地議論著。
他們是最不相信檄文內容的人。平奈的居民對先王的王子並不陌生,而關於王子的訊息總是散佈得最快,他們很清楚,易洛雖然是個冷酷的人,但是,並未不堪到檄文所說的那樣。當然,真實與否並不重要。事實上,平奈城中,貧困些的家庭將之視為閒聊的談資,富貴人家則在緊張地計算叛亂能否成功。
王京戒嚴,但是,因為生活需要,每天仍有一個時辰的交易時間,儘管城防營計程車卒一直在虎視眈眈地巡邏,在東西兩個市坊,人們仍然能抓住每一個機會交換自己的訊息與心得。
王宮、羽林軍司府的情況幾乎是公開的秘密了。
“周老哥,昨兒還是沒見著你家大人?”菜攤前,一個胖乎乎的中年人蹲到正在挑揀的人身邊,一邊也挑揀油菜,一邊低聲詢問。
“這菜可不太新鮮啊!”被問的人年紀稍大些,但是,精神矍鑠,有種行伍出身的人特有的戾氣,他仿若未聞,抬頭對菜販抱怨。
菜販也彷彿沒有聽到胖客人的問題,苦著臉,不停地搓手,勉強擠出一抹笑容,討好地道:“客倌,不瞞您說,南邊的貨船有日子沒到了,咱也弄不到新鮮菜,您滿市坊看看,我這兒都算是好的了!”
那人也沒否認,只是無奈地道:“算了,來三斤吧!”
“好嘞!”菜販利落地答應。
那人兩眼盯著菜販的秤,雙唇微動,輕聲道:“進不去,前後幾十貫錢出去了,也只得了個口信。”
“承惠,一共四十八文!”菜販秤好份量,給他捆好,一手將菜遞給他,一手伸出收錢。
“什麼?”這次是兩人同時揚聲質問。
那個胖乎乎的中年人有些不好意思地摸摸鼻子走開,畢竟,他還沒買,年紀大些的那人卻毫不客氣:“昨兒菜價才十文一斤,今兒就十六文了?這菜比昨兒還差!”
“客倌,就是這價,您要不信,您就去別攤看看,不過,這菜我可不會給您留著!”菜販這回理直氣壯,一副隨便你的模樣,跟著,也壓低了聲音,道:“您不知道,平奈碼頭都三天看不到船了,我們這些人的存貨一清,恐怕就沒菜了!”
“那也太貴了!我可是老客了,你也太沒交情了!”周老哥很堅持地看著菜販。
“要不,我這兒還有一筐萊菔果,您要是要的話,我算十文一斤給您,怎麼樣?”菜販顯然也很厚道,市坊裡價格是十二文一斤。
“唉,這樣吧!”周老哥作了決定,“這些菜連萊菔果我都要了。老規矩,你給我送到府裡去!”
“好嘞!”菜販連連答應。這樣結束今天的生意也不錯,可以早些出城,省得到快戒嚴的時候出城跟那麼多人擠。
接過周老哥遞過來的竹籤,菜販立刻收拾起攤子,扁擔一挑,便離開市坊,周老哥卻仍然在市坊轉悠,又買了半片豬、三十石面以及零碎的姜蔥等等,都給了個竹籤,讓那些人送到府裡去,直到戒嚴前半個時辰,他才拎著一大罐油與一瓶蜂蜜慢慢離開市坊。看他一高一低的腳步,顯然是腿腳不太利索。
沿著街道,轉了幾次之後,周老哥進了一處大宅的後門。這座大宅距太元門僅有一個居坊,是羽林軍司周思安的府邸。那名“周老哥”正是周府的總管周且,本是周思安的親信衛卒,曾受過重傷,又無依無靠,就被周思安留在家中。
後門一進去就是個庭院,幾個家僕下人正在庭中洗涮著之前商販送來的菜肉,見到周老哥,都連忙起身:“總管!”
“嗯!”周且冷著臉點了下頭,早有知機的下人上前接過他手裡的東西,並小心地問候,周老哥都漫不經心地答著。
“周伯,您回來了!”一個梳著雙髻的少女從長廊過來,容貌是她這個年紀應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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