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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僵硬地失去了知覺,就在兩隻手即將拉到一起的時候,機關裡的暗箭突然射發,君羽身體一僵,銳箭已經深深插入她背心。同時一股強大勁流襲來,將她攔腰捲去。殷血遇水擴散,將急流都染了上一絲猩紅。
“公主!”王練之的聲音逐漸被轟鳴水流掩蓋,君羽順著奔騰洪流一路漂浮,衝進了巨大漩渦裡。激浪拍到臉上,痛得她連眼都睜不開,渾身像失去了知覺,僵硬地順水淪落。
刺骨的疼,刺骨的冷,一時間天昏地暗,整個世界都沉寂下去。
就在失去知覺的前一瞬,有人一把將她攔腰托住,驚鴻一瞥,是張令人窒息的臉。微弱光華投在他絕美的頰上,淡淡蒙著一層霧氣。鳳眼幽幽上佻,如漩渦般讓人自甘沉溺。
君羽聞到他衣料淡淡的龍涎香,如這黑暗中潮溼略帶水腥的氣息,淡淡縈繞,揮之不去。視線一點點變模糊,她漸漸不痛了,疲憊地合上雙眼。
方生眷君意(上)
再醒來的時候,月明星稀,遠天漸漸泛起魚肚白。君羽翕動著睫毛,慢慢睜開眼。頭,昏昏沉沉地疼。她覺得像拆了線的木偶,四肢百骸都透出睏倦。
視線由模糊到清晰,淡紫色的曦光中,有個昏暗如剪紙的側影。身邊燒著堆篝火,隨著火舌勾舔,發出篳篳撥撥的響聲。
她支著身子坐起來,剛一動,後背上傳來撕心裂肺的劇疼。
“啊——”叫聲驚動了身邊人,男子走過來,將兩指並搭到她腕上,白瓷般的肌膚涼得沒有一絲溫度。靜靜感受片刻,才收回了手。
“這裡是哪兒?”君羽茫然問著。逆光中看不清五官,那團模糊依然是清雅絕倫,鮮亮到不忍逼視。
“公主放心,這離北府營還有一段距離,追兵暫時搜不到。”
“蕭楷和練之呢?他們……”
“他們去抓幾隻野味,跑了一晚,咱們總不好餓著肚子逃命吧。”男子略微一笑,起身去收架上的衣服。君羽這才注意到他精赤著上身,細滑的脊背貼著溼漉漉的漆黑長髮,一展臂,黑色衣衫像蝶翼一樣,披在他光潔修長的身軀上。
她本能地閉上眼睛,又是窸窸窣窣的聲音。只聞到一股淡雅的龍涎香,耳邊響起庸懶聲音。“好了,你可以睜眼了。”
謝混慢條斯理地繫著帶子,君羽無意看見他白皙如玉的胸口,又忍不住羞紅了臉。
“公主脈象遲滑,氣血偏衰略有些虛浮,日後需多加調養,勿動冷食。”他迅速瞥來一眼,“此外,切忌穿得如此單薄,多喝熱湯,熬過這一夏自然會好。”
君羽裹緊溼漉漉的衣衫,向火堆邊挪了挪,剛想說話,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大概是著涼了,我以為只有練之會看病,想不到你也懂醫術。”
“陳年舊事,無非翻幾本雜經消磨時光而已。” 謝混蹲下身,用枯枝撥著篝火,紅光映著他的眉眼,韶秀側影在黯淡光線中精緻地勾勒,如暗生花。君羽低下頭,目光被他纖長的手吸引住,生得瘦且細緻,袖口下露出一截瘦削腕子,骨結清晰明瞭,筋脈優雅蜿蜒如同山巒起伏。
“公主還冷嗎?”
“啊?”她恍然抬起頭,遇上他清俊地眸子,沒來由地臉上發燒。“哦,不冷不冷,對了,你是怎麼找到我們的?”
謝混道:“水牢的地勢我很清楚,即便你們不去救阿楷,我也早安排好了。”
她又問:“可當時水勢那麼大,來路的通道已經封死了,你是怎麼進去的?”
“公主可曾記得,練之說他找到了出口,那就是水牢的關閘,也是整個北府營最隱秘的位置。我當時潛進去,一直在研究怎樣拆除埋伏的機關,結果你們闖進來,無意觸動了機簧,幸虧是暗箭,倘若是碰的是勁努,公主此時怕也坐不到這裡了。”
君羽一想到當時的情景,還有些心有餘悸。她仔細回憶,當時跳下水牢除了蕭楷,並沒有發現有別的人。如果謝混也在裡面,後來被捲入旋渦中的時候,救她的那個人應該就是他。
“那麼……救我的人也是你了?”
謝混輕嘆一聲:“你不知道,當時捲進漩渦的時候,練之拼了命也要過去。我若不救你,只怕今後和他連兄弟都做不成。”
一種愧疚浮上心底,她以為彼此只是普通朋友,沒想到在緊要關頭,他居然不顧生死也要救她。君羽頓時眼眶發熱,顫聲問道:“練之,他還好麼?”
“只是受了點輕傷,死不了。”謝混轉頭看她,語氣裡有隱隱的怒意。“倘若公主真的在乎他,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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