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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琴技果然了得,佩服佩服啊!”
元亮?君羽低頭一想,覺得這個名字似在哪裡聽過,好生耳熟。那邊有人招呼他們:“兩位不妨一起來如何?”
流觴曲水原本是很風雅的事,可對於君羽而言簡直是遭受酷刑,她可是一點詩性也沒有,卻了也讓人笑話。剛想拒絕,謝混截斷她的話:“那就打擾了。”
君羽抬肘撞他一下:“喂,你怎麼答應了。”謝混附到她耳邊說:“有我在,別怕。”
她倒不是怕,只是看見這些流水線一樣的作詩狂人,就想起當年上學時候優等學生考滿分的盛況了,而對於她這種人,能與他們抗衡的希望幾乎為零。
忐忑不安地坐下,那個酒觴就跟她過不去似的,打著旋地飄到她跟前。眾目睽睽之下又無法作弊,君羽尷尬地想了半晌,面對著眾人期盼的目光,只好苦笑著拿起那杯酒。
正欲湊到唇邊,一隻宛如女子般精緻修長的手搶過那酒觴,謝混大明大放的一仰而盡,然後抹著嘴邊的酒漬說:“她不會飲酒,這杯由在下代勞了。”
眾人來不及阻止,只能眼睜睜看著他飲下。那個撫琴的男子略有些不悅,餘光掃過他們兩人,只是始終沒說什麼。
繼續飲酒賦詩,遇到好的句子,眾人就揮毫而就,落筆在宣紙上記下。每次傳到君羽,都由謝混代勞喝酒,看著他左一杯右一杯,跟喝涼水似的,還真是讓人擔心再這樣喝下去,非醉死不可。好在他酒量大,幾十杯下腹依然面色不改,玉白的頰上神色如常。
傳到那個撫琴男子手裡,他卮著酒杯想了一會,吟道:“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採菊東籬下,悠悠見南山。山……”
吟到“山”字,他突然停了一下,暫時想不起下句。君羽立刻替他接上:“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
男子長眉猛然一揚,眼裡露出驚歎的神色,認真地說:“姑娘怎知道我想說什麼?”
君羽強忍住笑,心想:這幾句都讓我背爛了,怎麼會不知道。於是轉開話題,故意問“先生可是陶淵明?”
男子臉上的驚詫更甚,半晌方道:“不錯,在下正是潯陽柴桑——陶潛。”
君羽心想果然是他,印象裡一直以為陶淵明是個躬腰駝背的老頭,想不到居然行止風流,也是個翩翩美男子。她想著撲哧一笑,又怕別人懷疑,慌忙掩飾說:“我以前讀過先生的《桃花源記》,對文中的描繪很是嚮往,不知道是不是真有這個地方?”
陶淵明眸光微亮,淺淺一笑道:“其實桃花源,在下也只是聽說而已。具體是否真的有,我也不清楚。不過武陵郡確實有一個地方,有桃有溪,景色十分宜人……”
他們聊的興致勃勃,絲毫沒有注意到,謝混已經悄然離開,隨著別人到了不遠處的涼亭裡。穿藍衣的男子對他拱身一揖,恭恭敬敬道:“敢聞公子可是謝混?”
謝混淡淡掃了一眼,盯著他的腰牌說:“不錯,你是北府軍的人?”
那人低頭道:“在下劉毅,現任桓弘中兵參軍,在北府軍確實有差使。”
謝混嗤地一笑,低嘆道:“你們訊息可真靈通,我來會稽才半月,就走漏了風聲。你既然是桓弘手下的人,找我恐怕不合適吧。”
劉毅並沒有笑,盯著他的眼睛說:“公子敬可放心,在下既不是桓弘的人也不是桓玄的人,我劉毅只為自己一個人活著。”
“哦?”謝混揚了揚眉,“有意思,說下去。”
劉毅依舊神情嚴肅,繃著臉說:“軍法嚴紀,在下不惜冒著斬首的大罪而來,就是想請公子答應一件事。眼下會稽王父子禍亂朝綱,北邊又有燕國壓境,慕容德已經在廣固稱帝,一直有伐晉的意圖。公子難道要眼睜睜看著,我大晉的河山淪為廢土?”
謝混哼了一聲,冷笑道;“慕容家那幫狼崽子,只會窩裡鬥,成不了什麼氣候。至於大晉的河山,是你我能左右了得嗎?我既是有心,上有太后壓權,下有一干親貴,得罪了哪個都沒有半點好處,我又何必勞這個神?”
劉毅聞言一笑,朝著君羽所在的方向嘆道:“公子儘可以不答應,可您娶的是當朝的公主。大晉萬一滅了,您這個駙馬爺當的也舒坦不到哪去。像這樣遊山玩水、舉案齊眉的日子,恐怕也不多了。”
謝混漫不經心地瞥一眼君羽,說:“這你大可放心,我祖父當年都能隱居東山,我又為何不能放舟江湖?天大地大,總也有容下兩個人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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