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質疑。不是沒有恨過,只是無法恨他,無論這費盡心計的愛是因為自私還是佔有,她都無法恨。
她微一掙動,掰開環在腰上的手,回頭就看見謝混兩道凝視的目光。像是浮冰炸碎,有太多感情洶湧難言。雙肩顫抖著,君羽終於伸手抱住了他,擁緊了就再也不願鬆開。
畫眉深淺時(下)
謝混果然沒有食言,這段日子下棋彈琴、煮酒賞花,清閒的幾乎不真實,而他彷彿也忘了回烏衣巷的事,就這樣一住就住了半月。他不提君羽自然也不提,每天想的最多的就是怎麼玩。
正值炎炎夏日的處暑,兩人在涼亭裡下棋,君羽必定要耍賴:“哎,你棋力比我高超,應該讓我几子才公平。”
謝混托起茶淺抿一口,搖頭道:“我們從來沒有對弈過,你怎知差距大。罷了,本夫君就讓讓你三子如何?”
君羽一聽立刻露出笑容,搖著他的袖子央求:“那就讓十子吧。”
她話音未落,對岸的謝混就敲著棋盤警告:“休要得寸進尺!”
君羽嘟了嘟嘴,暗罵了一句“小氣鬼”,只好接受三子的命運。謝混自持水平非常,下的也十分散漫,經常不暇思索地落下一子。對面的君羽可就沒那麼輕鬆,絞盡腦汁地應付他,還是被打的落花流水。最後她索性也不生氣,順手揀起枚黑子,也不管章法胡亂填到空缺處。
等棋落定,謝混悠閒地將黑子一一提出,慢條斯理道:“你輸了。”
君羽不解,只聽他微笑說:“你已被我通通吃光。黑子都已無氣,還不收官?”果不其然,滿盤黑棋圍了一週白子,頃刻間竟被他殺了個乾淨。
“按照先前的約法三章,你輸了是不是該讓我親一下?”
君羽一聽立即揉亂滿盤棋子,強詞奪理道:“這回不算數,咱們重來。”
謝混也不跟她計較,依舊悠閒地下著,時而整頓衣袖,時而啜上一口茶,不知不覺又贏了個大獲全勝。這樣七八盤下來,君羽只好投降:“那個…我們商量一下能不能賭點別的?”
“怎麼,你想賴帳?”謝混斜瞟她一眼,嘴角溜上抹狡黠笑意:“也行,反正我現在吃了虧,晚上有得是辦法討回來。”說完往後一仰,閒適地靠在憑欄上。
君羽被瞧的毛骨悚然,順著他眼角的餘光慢慢走過去,謝混噙著壞笑,抓住她的手腕猛地向內一拉,君羽失聲驚叫,隨即跌坐到他膝上。她睜大雙眼,戒備地盯著他。
謝混嘴角上佻,故意嘲諷道:“願賭服輸,公主不是這麼沒風度吧?”
君羽坐在他腿上極不舒服地扭了扭,沒好氣道:“親就親嘛,哪來這麼多廢話。”
他大笑著將她攬近,刻意緩慢地將唇貼近她的臉。輕軟的鼻息噴在頰上,微微有點癢。君羽受不了了,正要反抗,謝混威脅道:“再亂動我就不客氣了。”
君羽只好安靜下來,眼裡含著怒火,看他得意地笑著繼續湊過來,溫熱的唇緩緩廝磨著,在她臉上反覆蹭幾下,再狠狠親了一口。她竟天真的以為已經結束了,片刻之後,謝混又咬上她早已燒得嫣紅的耳郭,故意說:“別怕,我吃不了你。”
君羽知道他又在故意嘲笑她自作多情,早就恨的牙根癢癢,轉念一想,她又溫柔地摟著他的脖子,眼裡含著曖昧:“哦,原來你不想吃我呀,可我現在想吃了你……”
在謝混還沒反應過來時,她便俯身將他推倒,隨後揮拳就是一陣亂打。
夜裡清光如水,穿窗入戶潑灑在素紗幔帳上。君羽陷在夢裡,多重張臉糾葛在一起,驚的她一下坐起來。下意識伸出手去,摸到身側冰涼的體溫。她低喘著,拉開輕薄的幔帳,入眼那輪滿月,銀盤一般靜謐地掛在天上,至美到無缺。
自從出宮以後,她就很少再有夢魘的毛病,只是偶爾還會犯上一兩次。長吁了一口氣,披上衣袍,靜靜靠在榻邊,失神地仰望著天空。
一隻修長的手伸過來,她回頭看去,謝混從被衾中坐起來,露出兩道清峻纖秀的肩胛,低聲問:“怎麼了?睡不著嗎?”
君羽搖了搖頭,握住他的手說:“子混,你說現在是不是太安逸了?”
謝混“哧”地一笑,揉了揉她散亂的發,慵懶說道:“就為這個?別胡思亂想了,早點睡罷。”
“我是說真的。”君羽扳過他的肩膀,語氣裡有種孩子氣的執拗,“不許睡,給我起來。”
謝混只好含糊睜開眼,睏倦無力地說:“這種日子不好嗎?建康城不知道有多少女人羨慕你呢,還有什麼不知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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