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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混懶洋洋地一笑,仰靠到車廂壁上:“那不正好,村夫本來就配村姑。打柴對我來說倒沒什麼,不過洗衣燒飯對你來說,想必比較困難。”
“怎麼,嫌我做飯難吃呀?”君羽抬腳踹了他一下,“嫌我不好,當初你怎麼不娶別人。”
謝混用羽扇的玉柄撓了撓頭,貌似很矛盾地說:“其實你除了蠻橫一點、不講理一點,其他也還不錯,我只好就勉為其難,將你收下了。”
不等他話完,君羽的拳頭就已經欺壓過來,謝混接住她的手,看見上腕有一道細白的疤線,仍舊笑著問:“你殺桓玄是真的恨他,還是不忍心見他受罪?”
“這你也吃醋麼?”君羽收回手,揉了揉捏疼的腕,低頭說著“其實他是個可憐人,自幼便沒有可以親信的人,死對他來說,未嘗不是一種解脫。而我欠他的,遠比他欠我的多。”
“唉,都是一般的命啊……”謝混挑開窗簾,望著車外的喧鬧街市,長長舒了一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小玄子終於炮灰了,解決了小三天下太平
雨後復斜陽(下)
車馬出了城門,轆轆地碾過一陣塵埃。窗外的鬧聲愈漸濃烈了,鑼鼓喧天,給這個沉寂很久的皇宮增添了一分喜氣。車廂內的光線曖昧,君羽靠在謝混肩頭,聞著他身上的繾綣衣香,閉著眼呼吸平靜。
“子混,如果那個孩子沒掉,也應該一歲了吧?”
沒料到突然問這個,謝混一笑,輕輕拍著她的背道:“都是過去的事了,還提它作什麼?”
“是啊,都過去那麼久了。”君羽拉過他的手,覆蓋到自己額頭上,單薄的掌心有一貫熟悉的溫涼。“我只是好奇,不知道那個孩子長什麼樣,會不會很像你?”
謝混擱下羽扇,擁住她道:“像誰不打緊,只要你把身子養好,以後來日方長,總還會有的,”
他的聲音如龍涎香,淡雅似水,縹緲的不真實。君羽用力將他的身子又抱緊了一圈:“不知道為什麼,我還是覺得不安心,好象你還是你,離我很遙遠。等今天回去,我們去東山住段日子吧,那風景好又清淨。”
“建康你又住膩了?”
“嗯,膩了。這裡殺氣太重,我不喜歡。”她話鋒一轉,又嘆息著說,“不過,我知道你是個心思極細的人,有太多事情藏在心裡,不願說出來。如果你實在放不下建康,我也會留下來陪著你。”
君羽不是不明白,現在的形勢有多緊張。自從歷經了幾次動盪,謝氏已經從如日中天開始衰敗,雖然仍不失名門貴胄,可以往逍遙的日子已經一去不復返了。如今這個時候,更需要有一個人出來,重振昔日的風流。
“傻丫頭……” 謝混輕輕撫了撫她的臉,將她頰邊垂下的一縷髮絲捋到耳後,“我不是放不下,只是有些事情還未處理妥當。等有一天我能全身而退,一定帶你走,遠離這個是非之地。”
“真的?會不會等太久?”君羽立刻追問。
謝混秀致的眉一揚,笑道:“怎麼,你對我沒信心?”
“不,不是。”君羽急忙搖頭,頓時後悔起剛剛說的話,以他的機敏與能力,確實無庸質疑。只是關心則亂,經歷了那麼多風雨,容不得她不小心在乎。
“好了。”看著她窘迫的模樣,謝混淡淡一笑,點頭道,“很快的,不會等太久。”
既然他已答應,大概離隱居的日子不遠了。君羽這才露出笑容,一顆心放到肚子裡,打了大大的哈嚏。她走了這一路,確實又困又乏,軟軟地倚在他肩上。
謝混立即覺出異樣,關切地問:“累了?”
“嗯……”君羽閉著眼,懶洋洋地哼了聲。他笑了笑,從身後溫柔地擁住她。隆隆的車輪輾轉,一縷幽咽的笛聲,穿過喧譁鑽入耳中。君羽依偎在他懷裡,感覺自己的後背貼著他單薄的身子,彼此毫無間隙。這樣不算暖熱的體溫,隔著衣服親密地傳來,恰如此刻窗外的花蔭,她漸漸失去精神,迷迷糊糊地說:“要不然,我們去會稽山陰賞桂花,還可以順道去看望一下姑母……呃,鏡湖的鱖魚已經肥了吧?我好想吃……”
“好。”謝混淡淡地笑著,凝視著她熟睡中的臉。目光一轉,瞥見他清贏如玉的掌心,有一根不易察覺的斷紋。
綿長的西池,宛若一條碧綢裁作的裙裾,河道蜿蜒盤旋,水色澄澈。池上的舟舫鱗次節比,皇帝御用的龍舫更是造型龐大,裡面按照房舍的格局,一窗一閣都用上好的香柏木雕鑿,做得十分精雅。安帝設宴的地方,就安排在這座龍舫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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