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2/4 頁)
嚨被什麼堵住了。
“人們重新坐下吃飯,談話,我和海倫被安排在斯托伊切夫身邊的貴賓位上。過了一會兒,斯托伊切夫的學生們開始散去,一等他們走開,斯托伊切夫就急切地轉向我們。‘來,’他說。‘趁現在有機會,我們來談談。’
“‘當然,’我把椅子拉近他,海倫也一樣。
“‘首先,我的朋友們,’斯托伊切夫說。‘我又仔細看了你們昨天留下的信。這是你們的複製品。我現在給你們,保管好。我看了很多遍,我相信我的那一封是同一個人寫的。當然,我想我們可以相信,這些信是一次通訊聯絡中的一部分。現在我有其他的想法,不過你們先多說說你們的研究,我感覺你們來保加利亞不僅僅是瞭解我們的修道院。你們是怎樣發現這封信的?’
“我告訴他,我們開始這一研究的原因我一下難以說清,因為這些原因聽起來有些荒唐。‘您說您讀過巴塞洛繆·羅西教授——海倫的父親——的著作。前不久他很奇怪地失蹤了。’
“我儘可能簡短而清楚地向斯托伊切夫描述那本龍書以及其他的事情。有這麼多人在場,我不敢從公文包裡拿出任何資料,不過我向他描述了那三幅圖及第三幅圖和怪書裡那條龍的形似。他只打斷我一次,急切地要我詳細描繪每一本龍書——我的,羅西的,休·詹姆斯的和圖爾古特的。‘我把我的帶著,’我加了一句,碰了碰腿上的公文包。
“他盯著,吃了一驚。‘可能的話,我想看看這本書,’
“不過更令他感興趣的是圖爾古特和塞利姆的發現,‘斯納戈夫,’他低低說道,那張蒼老的臉泛起紅暈,有一會兒我怕他暈過去。‘我早該知道這個的,那封信在我書房裡待了三十年啊!’
“我希望也有機會問問他,他是在哪裡發現這封信的。‘您看,有充分證據表明,奇里爾修士的夥伴們先從瓦拉幾亞到君士坦丁堡,再到保加利亞,’我說。
“‘是的,’他搖搖頭。‘我總以為那封信講的是修士們從君士坦丁堡到保加利亞朝聖的旅程。我一點沒想到——馬克辛姆·尤帕拉修斯——斯納戈夫的修道院院長——’飛旋的思緒如狂風一般刮過他那張蒼老的、表情變幻莫測的臉,似乎要把他席捲而去,他不得不飛快地眨著眼睛。‘而你們發現的這個詞埃維裡努,還有休·詹姆斯,在布達佩斯——’
“‘您知道它是什麼意思嗎?’我急不可耐地問道。
“‘是的,’斯托伊切夫沒在看我,但似乎又看透了我。‘這個名字是安汀·埃維裡努,十七世紀末斯納戈夫的一位學者和印刷商。我讀過關於埃維裡努的書。他在他那個時代的學術界裡赫赫有名。我有很多東西要給你們看!’他大睜雙眼,搖著腦袋。‘我們到我房間去,快!’
“我們並不需要催促。僅憑他臉上的表情,就算是跟著他攀崖越壁我也願意。我發現,桌上散放著昨天我沒看到的書本和手稿。‘關於那封信,或其他的信,我瞭解得不多,’斯托伊切夫緩過來後,說道。
“‘其他的信?’海倫坐到他身邊。
“‘奇里爾修士還寫了另外兩封信——加上我的和在伊斯坦布林的,共有四封。讓四封信重聚,這是個驚人的發現。不過我要給你們看的不是這個。’
“過了一會兒,他進到另外一間屋裡,拿了一本紙皮書回來,原來這是從前的一本學術期刊,德語的。‘我有一個朋友——’他停下來。‘要是他能活到今天就好了!我告訴過你們——他叫阿塔那斯·安吉洛夫——他是保加利亞歷史學家,我的啟蒙老師之一。一九二三年,他在里拉的圖書館作研究,那裡有豐富的中世紀文獻,是我們的寶庫之一。他在那裡發現了十五世紀的一份手稿——它藏在一本十五世紀對開本的木質封皮下面。他想出版這份手稿。它記錄了從瓦拉幾亞到保加利亞的一次旅行。他在作有關筆記時去世了,我完成了他的工作並發表了文章。手稿仍在里拉——我一點沒想到——’他那隻脆弱的手撓著腦袋。‘在這裡,快,是保加利亞語,不過我們來看一看,我告訴你們最重要的地方。’
“他用一隻顫抖的手開啟褪色的期刊,他挑著告訴我們安吉洛夫的發現的大致情況,他的聲音也在顫抖。他根據安吉洛夫的筆記寫成的文章和手稿後來譯成英文發表了,加了很多修正和無數的註腳。甚至到現在,我在看這篇文章時,仍不能不想起斯托伊切夫那張蒼老的臉,縷縷頭髮垂過他的兔子耳朵,大大的眼睛俯看著書頁,神情極為專注,最難忘的是他那遲疑的聲音。”
第五十九章(1)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