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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璫總算從那院門上移開,落在碧蓮身上,“不用管我,你身子沉,去西廂房睡會兒吧。”
如今這個院子最安全,她把大部分下人們都聚集在院子裡。馨兒年紀小就睡在廂房裡,奶孃她們都穿好衣服守護在四周,神情都忐忑不安到了極點。
碧蓮哪肯走,這裡有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這些人都面臨著生平最大的危險,“我不礙事,就陪在這裡。”
明璫也不勉強,四周又靜了下來,外面人極多,可卻鴉雀無聲。有種壓迫人心的緊張氣氛悄悄蔓延開來。都不說話,用眼睛交流著內心的不安,越來越忐忑。
碧蓮雖口口聲聲說不想睡,可她畢竟懷胎幾月,精神不濟。又陪坐了半個時辰就撐不住。平安好說歹說才將她勸到廂房休息。
明璫僵硬的像個泥塑像,表情平靜,可細看下才能發現她深藏起來的惶恐害怕和憂心忡忡。。
平安看著心有不忍,努力開解道,“王妃,您別怪王爺,這是他身為皇室的職責,他別無選擇。”
這話像個炸彈,炸開了她心中的怒火,眼睛亮的像有火在燒,“他有的,他可以不去的。”
“王妃啊。”平安額頭冒出汗,生怕她真的因此記恨上。“王爺是那麼驕傲的人,他血液裡流淌著李家男兒的熱血,遇事當縮頭烏龜,那就不是他了。何況維護朝庭的安定是他的責任。”
是,平安每個字都說的很對,可身為一個妻子,她只在乎雲嵐的平安,她並沒有太多的愛心,對百姓做不到愛民如子啊。她不過是個平凡的婦人,只要身邊的人都平平安安就好。
可再怎麼說,她也只是嘴上抱怨,並不是真的介意,他是她至親至愛的人,愛他都來不及,哪會恨呢。可真的很擔心,擔心的快抓狂了,任何風吹草動都能讓她的心一縮,“他手裡又無權,就算出去就能幫什麼忙呢?那些殺紅了眼的人會聽他的話嗎?”具體情況也不肯說,他到底要跟誰作對啊?是誰在興風作浪弄的大家都沒好日子過啊?也好讓她心裡有個譜。
平安沉吟了半響,“皇上離開京城時,將西山軍營的一支精銳之師交給了他。這支軍隊負責京城的安危。”再不說些讓她安心的話,恐怕她要崩潰了。
明璫心中有所懷疑,“他們可靠嗎?那些皇子沒有伸手進去嗎?”誰都知道要掌權,手中一定要有足夠強的武力。那些眼裡只有皇位的人會不安排人手進去?想想就知道,這是不可能的。
平安見她不懂,細細解釋道,“那是皇上直屬的軍隊,經營的水都潑不進去。他們平時都不動,這次要不是有皇上的調令,誰也調動不了。”
御林軍和這支部隊是歷代君王手中的兩大勢力,用來保命的,絕不會輕易交給別人。尤其是那幾個心懷鬼胎的皇子,他們是皇上最忌憚的人,防的是滴水不漏。華
“那就好。”明璫稍微放心了點,怪不得他不顧一切不顧她的勸阻,都要出去鎮壓。有這支部隊在手,勝算應該很大。
平安有感而發,低聲嘆道,“每個人活著都有他必須承擔的責任,躲是沒用的。”就像他,他的責任是保護眼前的女子,哪怕再難再危險也要完成。
這話雖輕,但她還是聽到了,不由皺眉問道,“你是在教訓我嗎?”她知道自己是在挑刺,誰讓這些人平時嘴巴那麼緊,將她當白痴般什麼都不肯說。他們不知道,什麼都不說並不是在保護她們,反而會讓她們更加胡思亂想,更加忐忑不安。
平安汗流夾背,這位姑奶奶平時就刁鑽,此時心情不好,更是難侍候。幸好她沒有隨便責罰人的習慣。“平安不敢,只是想開解王妃,別為王爺擔心,他身邊衛士如雲。別人是近不了他的身。”
明璫並不搭理他,眼神一直盯在那處,似乎要看出個洞來。心裡跳個不停,跳的她惶恐不安。
平安也不再多勸,勸了也聽不進去。其實他也很擔心,那是他從小跟隨的主人,曾經一起經歷過生死,一起共過患難,是他誓死效忠的人。但王爺將一家老小託付給他,他不能讓他失望。
明璫一直靜靜的坐著,姿勢都不變換一下,好像傻了般。
紅芍看了看她,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外面,臉色漸漸發白。
平安不肯坐,就直直的守在花廳門口。
再黑暗的長夜也會過去的,東邊的日頭從天際跳出,紅色慢慢暈染開,襯出幾許豔麗,霞光四溢,美不勝收。清晨空氣清新如水,風中瀰漫著露水的味道。
為什麼他還不回來?到底什麼時候回來?明璫看著天色,臉白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