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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直到姐姐。山嵐在我八歲的那年跟隨我，那時我剛失去舅舅，只有山嵐陪著我，他陪著我走過了所有失去至親最哀慟的時刻，在戰場上伴著我度過曾經每一個因為殺戮而難以安眠的夜晚。最後，他用生命換回了我要保護的你。”

“風色流雲……會奪人性命？”風若耶看著站直了身子的姨母。

“陛下知道的風色流雲只是古玉。因為舅舅的預言，那本唯一記載了風色流雲的書徹底的被銷燬了。但我看過。風色流雲，主不祥。現世，衝紫微星，折君王壽。但一任帝王和王朝的命運比起來微不足道。所以先是父親，後來是姐姐。姐姐並不知道這件事，母親請人做了法事，將風色流雲的煞氣全部轉移到了自己的身上，因此風色流雲才會被深深地禁錮在藏寶閣中。因為母親的遺志，所以姐姐始終封禁著風色流雲。但時間的久遠終究還是讓這詛咒侵蝕了姐姐的身體。只有山嵐知道這一切，我常常說他是大嘴巴，有什麼事恨不得全天下人都知道。但這件事他至死也不曾表露。為了君主的性命和國祚綿長，他還是做了。山嵐知道，我想要的是天下太平。姐姐也只知道我立誓斬殺毀壞風色流雲之人，你倘若不知，我不怪你。”風無憶說到這已經是恢復了平日裡冷冰冰的樣子：“但若有一日若我知道你是故意藉此陷害山嵐，天朝之傾，將始於陛下之手。臣再問一次，陛下，風色流雲是山嵐親手打碎的？”

風若耶站在那裡，消化著他聽到的故事，閉上眼睛，彷彿看到了那夜他將風色流雲打碎後讓梧桐用特殊的黏合劑黏合時的樣子。那塊玉碎的時候，裡面流轉的雲色盡失，彷彿失去了所有它所吸附的君王的生命。睜開眼睛，風若耶答道：“是的。朕親眼看見是山嵐將軍打碎的……”

突然，門口傳來梧桐急促的聲音：“陛下，殿下，靜安王府來報，靜安王妃早產，難產了一個下午了。御醫說怕是隻能保住大人和孩子中的一個，請陛下旨意保哪一個？”

“明月。”

“子嗣。”

風無憶和風若耶同時說出不同的答案，但是風無憶沒有退讓，只是看了略微有些不自在的風若耶道：“陛下，子嗣還會在有，今日，臣逾距，必須保住王妃。”

風若耶只來的及說：“就依姨母的意思……”就見風無憶旋風似的已經上了在門外等著的纖離，飛奔消失在夜裡。

無憶

盛世之變　第四章：禍根深埋（3）

書香屋　更新時間：2010…7…18　9：22：45　本章字數：1682

梧桐進了門，看著雙拳緊握的風若耶試探道：“陛下……”

風若耶深吸了一口氣，緊握的雙手緩緩的放開，他看了一眼梧桐吩咐道：“厚葬山嵐將軍，就說是為救駕而死。”

梧桐低著頭領命，看著風若耶落寞的背影。他不知道洛安王對風若耶說了什麼，但他知道，陛下急於拔出的這枚刺在心頭的刺，被洛安王深深的刺入了骨頭，而且再也無法剔除。新帝在他年輕的生命裡第一次觸碰到，認識到真正無法戰勝的不是強大的權勢而是死亡。

滿身血漬的風無憶走進靜安王府的時候讓許多侍女都嚇的不敢動彈，今日的洛安王和往日不同，沒有表情的急速行走和周身滿布的煞氣讓人禁不住顫抖。產房外的院子裡，血水一盆一盆的向外端，風淨璃看到姐姐進來，嘴動了兩下，沒說出話來，卻一副快要哭出來的樣子。風無憶站在那裡，聽著官明月痛苦的叫聲，開始在院子裡退下紫金甲和染血的外袍扔在地上，連雲龍劍也扔在了一邊，只穿著單薄的白色罩衣進了產房。御醫們在套間外焦急的研究著，見了風無憶進來，老御醫攔住了她：“殿下，您身上殺氣太重，不易進產房，恐怕衝撞了胎氣。”

“我不來，你們也治不好。”風無憶推開了眼前的御醫，進了裡間，幾個助產婆見她來，滿手鮮血的卻不知該不該行禮的站在那裡。風無憶沒有理會她們，只是到了官明月的床邊。凌亂的發被汗水黏在臉上，官明月見了風無憶伸出手，口中還是叫著痛，只是聲音已經開始嘶啞，淚水流的更厲害了。風無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跪在了床邊，看了一眼還站著的助產婦們呵斥道：“你們要等王妃死掉才安心嗎？”

“殿下……王妃已經生了大半天了，娘娘她本身身體虛弱，又受了驚嚇，再加之心情鬱結，已經沒有力氣了。”助產婦小心的回答著：“陛下的意思是……”

“明月是淨璃的妻子，問陛下做什麼？”風無憶質問道：“淨璃如何說？”

“王爺自然是要保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