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部分(第2/4 頁)
熟悉的女聲響起,嬴政才驚覺的回頭。布衣女子淺笑吟吟的站在門口;膚光勝雪; 她一雙朗若明星的大眼在黑暗中炯炯有神。
早就發現他在那兩株臘梅旁躊躇不前,身後的徐姚剋制了自己心中所有的湧動,方才面帶笑意的,十分從容的與他打著招呼。
看到嬴政有些尷尬的遲疑,徐姚率先推開了屋門,邁步走了進去。
片刻後,低頭不語的嬴政,帶著臉上那僵硬的線條還是尾隨徐姚的步伐緩緩進入了屋內。
小屋簡陋,四壁空空;但極為乾淨整潔,彷彿沒有一絲塵埃。
見他那巡視的目光,四處打量著。徐姚拎起了茶壺,抱歉的說道:“天冷,這茶都涼了,我去給你燒壺熱的!”
嬴政正欲開口阻止,怎料她早已轉身,走去了爐火旁新增柴火。看著她那麻利的身影,她的確是變了,變的讓他刮目相看。她學會了很多,就像這風雪中傲然開放的寒梅一樣,堅強而獨立。
靜靜的守在爐火旁,背對著嬴政,她的心緒澎湃,但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冷靜,她守侯了這麼久,嬴政終於來看她了,她強忍著那激動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今天,她真的不想哭,不想在他面前哭!
一壺茶的時間,對這兩人來說好像很漫長,屋內的氣氛彷彿凝結成了霜。直到徐姚端著熱氣騰騰的茶水,緩緩倒入他的杯中時,這水氣繚繞著盤旋上升,才讓整個屋子也暖融起來。嬴政的目光深切地望著她那雙手小手,滿是繭子,心中也泛起澀澀的自責,眉目間隱然有一股憐惜之色。
兩人在桌前就這樣面對面的坐著,嬴政仍然沒有什麼話。徐姚知道嬴政拉不下面子,都是徐姚自顧自的找著話題,說著她這些日子裡,種植花卉的經歷與故事。徐姚一邊說,一邊熱情的給嬴政沏茶。其實這平淡無奇的茶水,早就沒有了味道。而是這面前的女人,她的生活狀態,讓他一直在聽,一直在品。
“入夜已深,還是早些回去吧!”徐姚望著窗外,心中雖有不捨;但是嬴政一句話也不說,她總不能一個人獨語到天明吧。
放下茶杯,嬴政還是起身離去了。
一步,兩步,三步……就這樣看著他的身影真的走出房門的那一刻,徐姚內心很悲酸。
“客人要走了,都不打算出來送送嗎?——” 這還是嬴政今晚開口的第一句話。
徐姚激動的慌忙起身,跟在了他的身後,隨同他出了房門。
月光下,並肩而行,他們有著同樣的心情,為何這院落的小路不能再長一點!送嬴政至院落門口,徐姚深吸了一口氣,打破寂靜的言道:“謝謝你送來的這些花兒!”
已經做了的事情,被徐姚這樣挑明的點出來,嬴政到真有些不自在了,聽到她的謝語,剛剛柔和的神色又變得嚴肅起來。輕咳了一聲,他轉而低沉的問道:“打算在這裡種一輩子花?”
徐姚偏轉過頭,看著這片花海。其實心中很無奈,但還是語氣輕鬆的回道:“花兒比人好,至少花兒能解語!”
嬴政本以為今日來看她,她一定會哭訴與懺悔,沒想到她如此堅強與從容,如此坦蕩的活著。看來這個女人,她不會默默的獨自凋零,她只會默默的獨自綻放。
再回眸時,那個男人早已步出了院落。
徐姚斜倚著院門,看著那高大的背影,她期許的眼淚,終於奪眶而出。“嬴政,你終於肯來看我了!——”
半月後
半月後的這一天,是新年燈節。融融的月波撒入人間,五顏六色的各式花燈與月光交相輝映,爭輝鬥妍。輝煌燦爛的萬千燈火中,絲絃管樂聲震九天。
孤獨的徐姚仍然守候在這座小院裡,回想多年前,她初到這一世的第一個燈節,還是嬴政帶她出宮逛遊燈市的情景。那深刻的記憶,讓她又重新去園中摘了一把蔬菜。手中捧著這新鮮的蔬菜,她抬頭望著空中高懸的圓月,今晚,他會來嗎?會來看她嗎?
“夫人——”
“趙高——你怎麼來了?”隨著那木門的開啟聲,徐姚激動的問道。
“大王讓小臣,前來送件東西給夫人!”
接過趙高送來的小錦盒,徐姚開啟一看,那如月光般的螭紋玉佩完好無損的呈現在她眼前。
“夫人,這玉佩……大王可是讓小臣替夫人保管好久了……要是再弄丟了,大王可就真的不原諒你了!”
徐姚驚訝的抬頭,原來嬴政他心中早就釋然了。
“咳……咳……”兩人看到身後人一陣輕咳,來人正是嬴政。趙高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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