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第2/2 頁)
是我的錯,我招架賠償,如果沒有其他事務的話請允許我關門——大清早擾人清夢很容易被揍的,王警官。”
像是被顧長離的話喚回心神,王觀這時才如夢初醒般扭過頭來,咳嗽一聲,壓低聲線,試圖挽回自己已經所剩無幾的警察威嚴。
“今早你們這一層的房間發生了謀殺案,被害人李石,據與他同房的一名女子透露,你曾經在死者生前和他發生過爭執……”
見顧長離臉上毫不掩飾的思索疑惑神色,王觀從胸口的口袋裡拿出一張照片,舉在顧長離面前。
“這是死者的照片,你認識他嗎?”
照片一擺出來,顧長離頓時恍然大悟般地嘖了聲——不說他還忘了,這不就是昨天晚上被他拗折了一根指頭的死胖子嗎?
“原來說的是這頭豬……啊……是李石先生,對,我昨天是和他發生爭執,也許說是衝突更妥當些,我直接把他的指頭弄斷了。”
既然他真這麼做了,顧長離也不憚承認,他也僅僅只是如此,被一個色/欲燻心的醉漢口頭佔了些便宜雖然叫人不爽,但也不至於到了奪人性命的地步。
王觀的眼皮不由自主地跳了跳。
他眼前這位,看上去最多不過十幾歲,還是一副孩子模樣的秀氣少年,是怎麼才能夠把折斷一個人指頭這麼兇殘地事情說得雲淡風輕,臉上含笑的?
“這位……”
“顧長離。”
“這位顧先生,你能先把父母叫來麼?事態可能有些複雜,只有在他們的陪同下一些事情才有法律效定。”
“我的父母不在這個世上。”(各種意義的)
被戳中某個傷口的顧長離語氣瞬間冷淡下來。
明白自己說錯話的王觀來不及懊悔,他的臉上硬是擠出一副勉強的,帶著安撫意味的微笑,柔聲說道,“……先去做一份筆錄吧,不用擔心。”
程式所需,顧長離也沒有中二到要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和國/家/暴力機關對著幹的地步,那不是特立獨行,那叫腦/殘。
在王觀的帶領下,他們前往了酒店的會客室,這裡集中著報案人,同層房客,清潔工,酒店經理等和這起案件可能有關係的人士。
不過饒是人數再多,顧長離依舊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個眼熟的貨色。
別以為戴了副金邊眼鏡,一副商界精英,衣冠禽獸的模樣,他就認不出來了!
這不就是那個……那個誰來著?
顧長離的思緒忽然卡了殼。
直到這時他才發現,自己和這位酷似崖生的男人見了幾次面,但迄今為止仍然不曉得他的姓名——由此可知顧長離究竟多麼不想和這傢伙扯上關係。
墨蛇當然注意到自從某人進來後便一直投射在他身上的,殺人般充滿壓迫感的注視,對此,他只能露出無奈的笑意,朝著顧長離的方向輕輕搖了搖頭。
不是這傢伙乾的?
他的暗示動作顧長離自然看得分明,也並沒有多做懷疑。這倒不是因為什麼信任,而是大概瞭解對方的本性。
——作為一個一言不合就炸/醫院的反社會分子,殺個把人這種事,壓根就不必藏著掖著。
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思維方式有哪裡不對的顧長離現在擔憂的只有一件事。
案情如果沒有進一步發展,他這個看上去赤果果的未成年少年絕逼是要被找監護人的節奏——關鍵是,一位剛剛做好與現世家庭斷絕關係的人,只隔了一個晚上便領著警察回去表示自己遇到了麻煩——分分鐘得尷尬癌的劇情。
打別人臉打習慣了的顧長離拒絕接受自己要被打臉的現實。
他是一定,絕對,肯定——不會讓這種事情發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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