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通知必看】(第1/3 頁)
第六十九章
三刻鐘,也就是普通計時裡的四十五分鐘,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不過在這種明顯是前期集合的場合,沒有幾個人會特意踩著線給“仙人”留下散漫的印象,大都是選擇儘快趕到,順便瞻仰一下白玉京高徒的風姿。
知曉今日便是收徒之期的顧長離原本就已經穿戴齊整,眼下倒也沒怎麼慌張,倒是又趁著他熟睡之際偷偷摸到他床頭補覺的狐戾明顯是被攪了好眠,此時正晃著腦袋,連眼睛都睜不開的困頓模樣。
“你是要接著睡上一覺還是隨我過去看看仙門納徒的手段?”
顧長離涼涼的,帶著威脅意味的話語就好像一盆涼水自狐戾頭上猛然澆下。他忙不迭地站起身,從頭到腳抖嗦了一身的絨毛,然後憑著逆天的彈跳力一下子調到顧長離的肩頭,伸了伸懶腰後又懨懨地趴了下去,松鼠一般毛茸茸的大尾巴在顧長離背上掃來掃去,帶來些微的癢意。
“憊懶玩意兒。”
顧長離低聲咕噥一句,一指頭彈在狐戾的額頭,敲得他憤憤不平地嚶嚶叫了幾聲,這才作罷。
因為這些瑣碎小事耽擱了一些時間,等到顧長離走出房門的時候,門口的葉天已經等了有段時間。不過相比於換了一身月白長衫,綁著髮髻束著玉簪,縛一條淺黃腰帶,看上去格外清秀端方的顧長離而言,此時後者的形象實在算不上好。頭髮僅是隨意地紮成一團,臉上還掛著濃重的堪比國寶的黑眼圈,時不時地打上幾個呵欠,看上去好像是街頭的流浪漢一般憔悴不堪。
“你就打算這樣子去見白玉京的考官麼?”
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顧長離指了指葉天的衣領,那裡有一角已經被他掖到內衫裡去了,可想而知當時他是帶著怎樣神志不清的態度穿衣整理的。在顧長離的提醒下,葉天這才訕訕地把那一處衣角翻了出來,臉上帶著些惴惴不安的笑容,“這不是想到明天……啊不對,是今天白玉京就要收徒了,總覺得又激動又慌張,翻來覆去到了大半夜也睡不著,後半夜我都是瞪著天花板熬過去的,偏偏最後要睡不睡的時候仙人就傳聲召集,我又有什麼辦法。”說話間,他又懶洋洋地打了個呵欠。
“……你開心就好……”
顧長離也懶得搭理這個一到關鍵時刻就掉鏈子的傢伙,憑著這幾天的相處,再加上葉天本就是大大咧咧很少對人設防的性子,顧長離對於這位初來乍到便先聲奪人的天才少年的來歷也有了點了解。
說來也挺俗套,按照葉天所說,自己是一個開著小鏢局的鏢師的兒子,父親一生尚武,自己卻沒什麼武學天賦,便想著將自己的寄望都託付給下一代。可憐那是還只是豆芽菜的葉天,每天都被逼著從早到晚地苦練。人都說窮文富武,小小鏢局的收入哪裡能供得起這樣高強度肉/體鍛鍊的消耗,就在葉天快要被練廢的時候,被他又敬又怕地尊稱為“師傅”的男人出現了,那個男人從他父親手中接過了氣力衰竭五勞具損,已經差不多被放棄的自己,並且在其後的幾年裡一直指點著自己的修行。在雖然清苦嚴苛,但是也不乏淡淡關愛的日子裡過了三年後,有一次入山修行歸來後,這才發現他的師傅早就蹤跡全無,只留下一封指點他去青巖鎮拜入白玉京的短箋,還有一面玉牌。
對,就是一面玉牌。
顧長離在葉天回憶至此的時候心思一動,不著痕跡地表示了他對那塊玉牌的興趣後,後者也不多想,徑自向他展示了被壓在包裹底下積灰的雪白玉牌——正和當初顧長離遇見的老道交給他的那塊一般無二。
這樣想來,葉天口中所說的師傅,很有可能也是白玉京的一份子,三年的相處中他承認並欣賞葉天的天資並最終留下短箋希望將他納入山門,至於玉牌,大約是是身份還有能力的證明,在收徒過程中應該有著奇效。
這麼一對比,顧長離頓覺自己當初還自我感覺不錯的“奇遇”簡直弱爆了,那個白鬍子老道別說是留下來悉心教導他三年這麼體貼感人,他甚至連白玉京最後收徒的地點都沒有和他明說,還是他一路上收集資訊東拼西湊獲得了線索,最後才險之又險地找上門。對比之鮮明,差距之懸殊,簡直是讓人觸目驚心,聞之流淚。
在面對葉天身在福中不知福地抱怨自己的師傅是如何地冷酷無情無理取鬧的顧長離內心究竟是如何地抓狂以及不滿在此暫且不表。書歸正傳,在顧長離的指點下把自己收拾地好歹能看——雖然那股子沒睡醒的精氣神暫時還是補不回來——的葉天一行人剛剛在街口走出沒幾步遠,便又遇見了一個半熟不熟的人。
那是顧長離在初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