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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睜大了眼,將目光都注視在兩人身上之際,雲庭卻是大手一揮,衝手下兵士道:“將他們統統抓起來!”
他這一舉動,真是出乎人們的意料,江湖規矩,兩方比試,必得是一對一單打獨鬥。更何況,此時雙方皆派人出戰,雲庭又怎能仗著人多,以多欺少,不由分說便要抓人。
可是雲庭卻不理會這一套,他本不便不是江湖中人,他向來只管結果,不管手段,只要能達成目的,這世上,便沒什麼事是不可做的。他今天帶了上千兵士來,為的便是活捉江籬,他不能讓她再一次從自己的手中逃脫。他已等了太久太久,為了那個令了發怵的丁莫言,他派顏碧槐前來,精心安排,最終才能廢了丁莫言的武功,今日的他,自覺已穩勝券,所謂的江湖規矩,在他看來,都是狗屁。
那些兵士聽得命令,整齊劃一,動作快捷,向著江籬一行人衝了過來。在場的幾人,除了丁莫言,皆是武功高手,又豈會任由別人將自己抓住,當即便開始反抗。一時之間,整個赤梅莊裡,殺聲四起,亂做一團。
江籬雖感疲累,可為了自保,也為了他人的性命,不得不出手反擊。那些兵士都是些沒有武功的平常之人,雖說力氣不小,對上江籬這樣的高手,還是抵不過一招半式,紛紛倒在地上。
可是江籬卻無法安下心來,她一面擔心著葉白宣,怕他被那伍梓杉所傷,另一面,看著如潮水般湧來的兵士,她深知,今夜只怕凶多吉少。她的武功,對付他們任何一個,都不在話下,可是這麼多人,她畢竟內力不夠,支撐得了一時,又豈能支撐得了一世。
江籬有些亂了心神,放眼看去,不管是呂蒙湘姐,還是龐氏夫婦,便是方西淵,也是被人緊緊圍住,雖一時還未受制,卻終究不是長遠之計。那些兵士,便好似殺不完一般,不停地從四面八方湧了過來。再看那雲庭,端坐馬上,一臉把握十足的模樣。看著底下這麼多人以性命相博,他卻是無動於衷,反倒時時露出笑意。
江籬眼中冒出火來,她看著雲庭,只覺所有諸事,皆是因他而起。她至今不明,他為何要苦苦相逼,非要抓到她不可。她的身體內,怒意在燃燒,血管內的血已在沸騰,像是要將她活活燒死。
她一出手,捏住了一個兵士的脖頸,甚至都未看清他的長相,手中內力已出,“喀嚓”擰斷了他的脖子,隨後便往旁邊一扔,那一揚,帶著極大的內力,那屍體砸在隨後而來的幾名兵士身上,將他們生生砸出去丈遠。
砸開了一撥人,另一撥兵士又緊隨而來,刺出長槍,雖不敢要江籬性命,卻也逼得枯緊,讓她連喘息的時間都沒有。江籬一把抓住其中一支長槍,奪了過來,把手一轉,將槍頭向外,看都不看,便握著那槍在空中劃了道圓。面前那十多名兵士,竟都直直地倒了下去,他們的脖頸處,都有一條極深的血痕。
江籬扔掉長槍,躍身而起,直往馬上的雲庭而去。那些兵士看出她的意圖,紛紛端起長槍向空中刺去,想將江籬刺落下來。江籬揚起右手,從袖口射出一股內力,打在那些長槍之下,那槍柄剎那斷成兩截。
江籬撇下那些無用之人,直朝雲庭而去。那伍梓杉正與葉白宣戰至酣處,哪管得了雲庭的死活。倒是那年長一些的武夫,一直守在雲庭身邊,見江籬攻來,立刻出手相救,卻也是無濟於事。江籬只覺自己又像玉荷逃走那日一般,體內有一股自己都難以控制的氣在遊躥,出手間也重了許多。她明明只是用了普通的三生門功夫去對付那武夫,卻不知為何,掌一發出,竟是最為凌厲的抽魂指,兩指直撮他前胸,但聽一聲慘叫,那武夫胸前已開了花,裂開的傷口處血四處亂噴,便是江籬,也是身上臉上血跡點點。
那武夫跌落地上,抽搐幾下,便斷了氣。雲庭看得呆住了眼,他原本以為這麼些人,要抓江籬簡直易如反掌,誰知竟是機關算盡,反倒誤了自己性命。便在他呆怔之際,江籬的手已鉗在了他的脖子上,那手,冰冷無比,刺得他血液倒流,大腦幾乎一片空白,只結結巴巴說得幾字:“你,你要幹,幹什麼?”
江籬踏在馬頭之上,身體極為輕盈,一個翻身,已騎在雲庭背後,反手扣住他脖子上的命門,喝道:“讓他們都住手!”
雲庭已慌了手腳,顧不得形象,扯開嗓子大叫道:“通通給我住手!”
那些兵士聽得命令,紛紛停手,呂蒙等人也不趁人之危,紛紛收起兵器。只有那伍梓杉,卻是像沒聽到一般,兀自與葉白宣鬥得難解難分。
雲庭見伍梓杉不聽命令,怕江籬動怒傷了自己,急得直吼:“伍梓杉,你還不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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