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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皂靴,黑褲,黑衣,直至臉龐。他的臉上,已沒有那層黑布,它們已被葉白宣的劍,劃得七零八落,不知去向。
那人的臉上,有一處劍傷,江籬看著他的臉,腦中卻無任何想法。她似乎已忘了如何去回憶,如何去思考。這張臉,映入了她的眼,卻未曾刻入她的腦中。
她只記得,起風前,聽到的那一聲吼,那是葉白宣的聲音,可是,他吼的是什麼?西淵?
江籬覺得身上似是被重錘一記猛擊,體內氣血倒湧,兩眼一發黑,眼看便要暈倒。
葉白宣像是感應到了她的不適,恰在那時回過頭來,衝過去扶住了江籬。江籬這才回過神來,一摸臉頰,竟已滿是淚痕。她終於明白,十年前方西淵出走三生門,為的是什麼。為什麼兩人相見後,他未言片語,只是怕她聽了聲音,會將他認出來。
江籬只覺這世界太過可笑,兒時的玩伴,竟是她一直在追蹤的惡人,而他,殺了曾經的同門,還想嫁禍於三生門,借他人的勢力來毀滅它?
“方西淵,你的如意算盤未免打得太準了?”江籬出言譏諷道,真希望眼前這個人,自己從未認識過。
“江籬,我早說過,我不希望與你為敵。”十年過去,方西淵的模樣仍與當年極為相似,只是性格,已內斂許多,不再是那個衝動的毛頭小子。
江籬放聲大笑起來,淚卻止不住地流:“你與三生門為敵,便是與我為敵。”
“顏碧槐該死!”方西淵的情緒幾近失控,為報父仇,他忍了十年,如今,在江籬面前,他只覺自己再也無法忍耐下去。
“你既已殺了顏碧槐,為何還要來此處殺人?”葉白宣看著這個曾是喚自己“師父”的男子,心中的感覺難以名狀。
方西淵未及回答,那藍龍寨中的人已聽得響動,紛紛衝了出來。一見方西淵的打扮,訊息靈通的人早已想到他的身份,嚇得幾欲破膽,大叫道:“三生門的惡人來了。”
方西淵聽得他們如此稱呼自己,似乎極為滿意,裝得一臉兇惡,回頭衝他們道:“不想死,便滾,不然三生門今日便要將這藍龍寨踏平。”
那些人一聽此話,嚇得轉身便逃,轉瞬間,便又只剩他們三人,互相對視著。
“方西淵,你便是要毀了三生門,對不對?”
“師父,”方西淵對葉白宣道,“師父不也該恨三生門,恨顏碧槐,當年若不是那男人使的詭計,師父又何須離開三生門,那掌門之位,本就該是你的。”
“即使你恨顏碧槐,也不用毀了三生門,如今,顏碧槐已死於你手,你又何必不放過那些無辜之人?”
方西淵聽了江籬的話,冷笑道:“顏碧槐死了?這真是天大的笑話,這天下,想不到,也有人同我一樣,要取他的性命。”
“方西淵!”江籬推開葉白宣,衝上前去,揮劍便刺去,“做了便是做了,何必又推給他人?”
方西淵只是閃躲,絕不還手,他跳至一間竹屋的屋頂,趁江籬還未追上來之跡,搶言道:“顏碧槐並非我殺。”
“要我信你,千難萬難!”
“江籬!”葉白宣出手,將江籬攔下,若有所思道,“他的話,也並非全無可信之處。”
江籬氣道,抬手便要打葉白宣,手卻被他一把抓下,只得罵道:“他的話,又有何處可以相信?”
葉白宣微微眯起眼,臉色驟變,沉聲道:“若我說,顏碧槐還未死,你信是不信?”
此話一出,真如平地裡響了個驚雷,不但江籬,便連方西淵,也是一躍而下屋頂,衝至葉白宣面前,直視他道:“此話當真?”
“是真是假我還未定,但我的心中,總存有個疑問。”
江籬見他賣弄關子,不快道:“那日當著眾人的面,你已開棺檢查,顏碧槐確是中了飛凌掌而死,你曾親口說,他確實死了,此刻為何又出爾反爾?”
“沒錯,我是曾說過,那棺中之人已死,但我從未說過,那人便是顏碧槐。這天下之事,並非看到的,便一定是事實。江籬,這句話,還要我對你說多少遍?”葉白宣稍帶怒氣,衝江籬道。
“看到的,並非便是事實?”江籬重複著這話,這些日子以來,她經歷了太多這樣的事情。綠湖居的紅衣女子,看似柔弱,實則飽藏殺人之心。人人都道顏夫人被葉白宣所殺,卻不料,竟是被自己的丈夫所害。還有青元幫,那兩個雙生兄弟,在她面前演了一場遇襲的戲碼,將她騙去了幫內,險些落入雲庭之手。
往事一幕幕出現在面前,由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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