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膀。
江籬低哼一聲,跪倒在地,卻未曾猶豫,用手抓著那劍,咬緊牙關,奮力一拔,血噴了出來,灑在她的臉上,手上,竟讓她感受到了一點兒暖意。
夜雪想是感受到了江籬的困境,雖自身受困,卻也不停地掙扎著,想要趁著水未結凍,將前蹄拔出冰洞。
江籬只覺兩眼已看不分明,那男子的身影化成兩個,在眼前搖晃。她明白,那是失血過多的症狀。她跪在地上,喘著氣,用劍支撐著自己的身體。
那男子見江籬如此,大為得意,用那帶血的劍拍著江籬的臉,不懷好意道:“你放心,我絕不會讓你死,我還等著你將三生門拱手相讓呢。”說罷,彎下腰來,湊近江籬道,“江湖上都說江姑娘從來都是一身黑衣,不著脂粉,要我看,江姑娘的容貌,可比那醉香樓裡的姑娘美上許多,有一股花香呢。”閉上眼,男子似乎有點自我陶醉,連那落下的雪花,都似乎帶著香意。
“你聞到了什麼?”江籬忍痛問道。
男子微笑道:“花香,一股梨花香。”
江籬也臉露笑容,回道:“這天下,你是第五個聞到這梨花香的人,前面四個,都已死了。”
男子一聽,驚得立馬睜眼,看著江籬,突然覺得渾身發軟,站立不穩,整個人跌坐地上,想要說話,卻出不了聲,連呼吸都越來越困難,無論怎麼用力,都無法再吸入任何空氣。
江籬依然跪著,看著雪一片片落到那男子的身上,看著他掐著脖子,滿臉通紅,痛苦得無法自拔。她沒有出手,只是一直看著他,直到那人瞪大雙眼,窒息而亡。
江籬這才鬆出一口氣,虧得有這秘製的毒藥,若不然,今日她只怕難逃一死。江湖上人人都知她江籬武功卓絕,身手不凡,卻從未有人知道,她還有這麼一手。她瞞得很好,只因她鮮少會用,每一次危急時刻,若是靠著這藥解圍,她都會覺得,她又欠了他一次,像是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當年,他將這藥親手交給自己時,就曾說過:“就讓它,代替我,在你的身邊,保護你。”
江籬搖搖頭,將回憶趕出腦子,她多麼希望,自己永遠都不要記起以前的事情。夜雪不知何時,已擺脫險境,衝到江籬身邊,趴下身子,示意她上馬。
江籬拍拍它,感激道:“還是隻有你,一直在我身邊。”
艱難地爬上馬背,江籬覺得身上已再無半分力氣,只說了一句:“去梨瀟谷。”整個人便昏昏沉沉,任由夜雪帶她前行。眼淚不自覺得流了出來,她都多少年沒有流過淚了?
也許,父親的死,是她最後一次流淚吧。江籬腦子裡全是父親的面容,不知不覺,已失去意識。
醒來時天已大亮,想來已過一夜。江籬睜開雙眼,眼前有些模糊,只依稀看見一個身著黃衫的女子的背影。那女子背對著她,不知為何,她忽然覺得那身影有些熟悉,雖然已過去那麼些年,還是依然記得清晰。
江籬摸了摸腰間的傷口,雖然疼痛未消,但已被重新包紮好,再轉頭看向左肩,也無大礙。她支起身子,剛想要叫住那女子,那人卻未曾回頭,轉身出了門。
江籬不知為何,竟被那黃衫女子給吸引,跳下床來,追了出去。屋外是一片廢棄的院子,江籬回頭,看那屋子,也是年久失修,不像是住人的地方。
她走出院子,屋外站著一男一女,那男子,身形高大,一看便是功夫好手。那女子,便是方才那位,與她同行的男子說道:“可以走了嗎?”
女子點頭,兩人便要上路。江籬有些發急,開口叫住他們:“等一下。”
她並非要問些什麼,只是希望,能見那女子一眼,即使她只是救命恩人,她也想道一聲謝。
黃衫女子回頭,見是江籬,笑道:“怎麼,好些了?”
江籬點頭,抱拳道:“多謝姑娘相救。”心裡卻有些失望,不是她,那張臉,分明是另外一個人。
黃衫女子只是掩嘴笑,那高大男子走上前來,對江籬道:“姑娘此行前去何處?”
“梨瀟谷。”江籬不是不知江湖險惡,行蹤應儘量保密。可她生性知恩圖報,別人既救得自己性命,便不該有所隱瞞。
高大男子若有所思,半晌道:“姑娘最好別去那裡。”
江籬不言,只是看他,像是要將他整個人都看透一般。黃衫女子走上前來,道:“姑娘,我既救你性命,便不想害你再入險境。這梨瀟谷,還是莫去的好。”
江籬看著黃衫女子的眼睛,卻猜不透她的意圖,她骨子裡的警覺心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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