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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地便勒停了馬,她似乎在盼望他說些什麼,卻又害怕他會說出些什麼。她不敢回頭去看他,淚卻不自覺地掉了下來。
葉白宣面無表情,堅定道:“你若再往前一步,你眼前的這些梁人,休想活下去一個。”
江籬滿臉是淚,回頭去看葉白宣,這個曾經是她人生全部希望的男人,如今說出來的話,讓她心寒到無法自持,她感到自己幾乎要暈了過去,便連夜雪,也是燥動不安到了極點。
江籬抬眼去看那些梁人,眼中滿是希望與絕望,交織在一起。她又一次掉轉了馬頭,朝著葉白宣奔去,越來越近,直到與他面對面,目光有了深深地交匯。
“啪!”一聲清脆的響聲,江籬的手高高地揚起,重重地落下。葉白宣的臉上,清晰地出現了五個指印,這指印裡,滿是愛與恨的糾結,像是兩股繞在一起的線,今生今世再也難以分開。
尾聲
天色已是大黑,廣闊的草原上火把星星點點,照亮了前方的道路。一行人步伐一致,平靜地向前行走,最終停在了一片軍營前。
這便是玄國的兵營,此刻雖已入夜,卻還是人來人往,吵鬧不休。每個人的臉上,似乎都帶著一絲憂愁。
守衛計程車兵見人前來,警覺地拔出長矛,攔在入口處。待看清了湯進的面孔,才放下心來,將人統統放了進去。
江籬便也在其中,跟著葉白宣一道進了敵方的陣營。她本只是江湖中的一枚棋子,卻被母親莫名捲入皇室,現如今竟又被迫進入敵國。她忽然覺得,這個世上,何處還是她的容身之地?
江湖,待不得,人人以她為丁莫言之女而恥。朝堂,更是陌生之地,順德帝雖對她禮遇有加,但她心中明白,那只是因為她的身上有母親的影子。而太子楚賢,則是一刻也不願她再活下去,她是他心頭的一根刺,扎得既深且恨,既有上代人的恩怨,又有彼此間的仇恨。
“若當初我未曾跑出梨瀟谷,你還會跑回玄國當太子?”江籬在葉白宣的面前坐下,很多事情只在一念之間,卻會有千差地別的結果。
葉白宣的臉上再也沒了往日的隨性,取而代之的卻是一種凝重。他伸手入袖,拿出一本書,輕輕一揮,那書便藉著內力,安然地落入江籬的懷中。
江籬看著手中的《鬼兵術》,不禁笑出聲來。原來她被騙的,又何止一件事。葉白宣可以處心積慮地在梁國待上這麼些年,又怎會輕易讓這書葬身於火海。
葉白宣看著江籬臉上的笑,內心翻江倒海,說不出的難過與為難,只是有些話,他卻不得不說。
“我十幾歲離開玄國,入了三生門,為的就只是它而已。只是未曾料到,門派之爭竟是與皇位之爭一樣激烈,顏碧槐若生於皇朝,憑著那份野心,只怕會鬧出更大的動靜來。”
“與您這份韜光養誨相比,他還差得很遠。”江籬忍不住出言諷刺,自己這二十多年,被兩個男人玩弄於股掌之間,一個用的是義,一個用的是情。只是他們最終都讓她失望了。
江籬的話,便像一把刀,紮在了葉白宣的心上,他明白,當自己在她面前亮出真正的身份時,一切就該結束了。即使用他人的性命將她強留下來,也挽回不了什麼。
“這書本是你孃的遺物,物歸原主,你我從此各不相欠。”葉白宣不願再多說什麼,他本想好好地解釋一番,可江籬的模樣,此刻從他口中說出的任何話,都不再有意義。
江籬摸著那書的封面,輕輕地開啟,一頁一頁地向後翻去,書上記載的,多是一些兵法及戰略要術。她對這些不感興趣,在她看來,都只是一些殺人的手段罷了。用計殺人和她用劍殺人,本質上並無差別。
翻至最後一頁,她的目光頓了一下,那上面記載的是一張藥方,雖然未曾詳細說明,但她卻一下子猜到了其中的奧妙。她抬頭望向葉白宣,冷冷道:“你之所以回來,為的便是這龍虛露的解藥吧。”
葉白宣卻像未聽見她的問話,只在那裡怔怔道:“得雲庭,得天下,原來竟是這麼個得法。”
江籬將書重重地合上,再次開口,聲音卻不像合書時那般用力,只是表情依舊:“既然為了這書才不惜以身犯險,當年你又為何要出走三生門。以你的能力,除去顏碧槐,並非難事。”
“放棄。”葉白宣輕輕地吐出了兩個字,“以當時的情況,若再戰下去,只會死傷更多。顏碧槐不惜找了人假扮周伯,來演這麼一齣戲,只怕殺光所有人,也不會放棄三生門的門主之位,既然如此,我便讓給他,又何妨。”
江籬聽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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