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覺罡早將酒杯慢慢放下,一隻手的手指不停地捏搓著杯身,幾次欲言又止,玄真等人見了,頗有感慨,一個剛猛如覺罡的硬漢,也有這樣細膩的情感表達。
覺罡猶豫了半天,終於開口,輕聲對玄真掌門問道:“恩師濟晦大師,如今還好吧?”
覺罡被逐出師門已經百年有餘,心中卻一直放不下恩養師門,尤其是他師父濟晦大師。
玄真掌門瞭然,見覺罡關切之情,急欲得解的眼神,緩緩搖頭,不忍地嘆息道:“濟晦大師圓寂了。”
“什麼?”覺罡一聽此言,情緒激動,眼見不能控制,“恩師他……他……這……這不可能!”
玄真掌門頓了一下,繼續道:“十五年前,魔道在南方星海作亂,各派均派人前往鎮壓,當時梵靈寺遣濟昀、濟晦兩位大師前去平亂,不想濟晦大師在與魔道交戰中誤入魔網,力不敵群……當場戰死……”
“啊……啊!濟空……濟空那個虛偽的老禿驢,魔道兇險狠辣,未知實情,怎只遣師父與濟昀大師前去,必定是故意為之,以致恩師身死。如此行事為人,梵靈寺基業怎該交於他手?,當年我被逐出師門,也是那濟空堅持己見,一意孤行,我學金剛罩神功又不是做壞事,為的也是斬妖除魔,光祖興寺,何錯之有?他卻絕情絕義,要廢我修為,逐我出寺……”覺罡一聽師父已經圓寂,淚光點點,言語激烈,不停苦訴,一時竟失控了。他本性情剛直,此時情緒十分激動,將那壓抑心中之事又一一道出,他七個弟子看著,心中也不免感傷複雜,幾個年紀稍小的弟子在想,師父罵濟空禿驢,不也在罵我們自己麼?
覺罡本就嫉惡如仇,今日聽聞師父噩耗,更是義憤填膺,強烈的刺激促使他要在修道界幹一番大事,打擊那些沒有良知,為人所恨的魔道中人,而對梵靈寺濟空方丈的心結也越發深了。
玄真等人勸解著,壓抑的酒宴上,無人注意到,夜幕裡一雙魔眼遠遠望著,一閃即沒。
比擂之前,一夜無事,唯有一僧人感傷從前,徹夜未眠。
翌日清早,清靜寡歡的太虛門熱鬧起來,太虛門弟子與金剛門弟子的擂臺切磋吸引了無數弟子前來觀看。
秋風瑟瑟,天空陰霾。
玄一道長本不安的心更難自抑,他抬頭望了望昏暗的天空,平視一眼被簇擁的擂臺,低頭看了看興奮的雁冰。
雁冰打扮利落,躍躍欲試。十年來他進步緩慢,終於小有所成,聽了尉秋稱讚,信心大漲,一心想著給師父爭爭光呢。
寬闊的習道場中一個巨大的圓臺,以石為底,錦緞相稱,十分醒目。百丈外團團圍著眾多弟子,正中高臺上,坐著八位道長與覺罡,當中還有一位銀髮老者,仙韻十足。八位道長與覺罡身後,站的是兩派一眾弟子。
玄甫道長緩緩起身,掃視臺下,全場喧譁立止,鴉雀無聲。
玄甫道長朗聲道:“今有金剛門道友來訪,與我太虛弟子築臺切磋,相互學習,共同精進。交流為上,勝敗次之,同為仙道,點到即止。望比試之人,勝者不驕,敗著不餒,不論臺上比試之人,還是臺下觀看弟子,今後以此激勵,勤勉修道,成就自身,興我仙道。”
玄甫道長言語簡明,氣神自若,加之八位道長各具神韻,一些記名弟子見了,心底暗許,修道者當如此。
玄甫道長講畢,又歡迎了覺罡方丈,然後單獨介紹身旁那白衣白髮的老者道:“比試不論大小,需講公平公正,今特邀劍仙前輩觀擂,以證勝負。”
“譁……”臺下一片驚呼,足見此人名頭甚大。
那銀髮老者只微微一笑,點頭以應,舉止輕微,卻透著十足霸氣。
咚!沉穩悠揚的鐘聲響起,第一場比試開始了。
白光一閃,一道身影乾淨利落,立於場中,正是羽晨。
羽晨本就玉樹臨風,年輕有為,是常忙於門中事務,弟子們接觸較多的大師兄,在太虛門弟子中聲望極高,一經出場,頓時掌聲雷動,歡呼雀躍,還沒比試就已經勝了一般。
羽晨面無表情,抬首望去,覺罡方丈身後一名弟子衝覺罡俯身合十作禮,不緊不慢地向場中走來。
全場注目,看著這名弟子,預料一會兒比試結果。只有玄弈道長眉頭一皺,看了看玄真和玄一。
臺上兩人報號行禮,各自出手。
羽晨毫不保留,長劍在手,化作三把劍影,劍隨心動,直奔金剛門弟子身去。
那金剛門弟子倒也不慌,金剛罩護體,面色堅毅,一咬牙,提著僧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