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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言自語。並不是想說給他聽,而是他一句話無意之中觸及了我的痛處。
他看著我,沒有說話。
忽然意識到自己剛才的失言和失態。我忙道:“東順路120號。”猛然又道:“還是我自己打的回去吧。不遠的。”
他仍舊沒有說什麼。徑直一踩油門,車子飛一樣的滑了出去。只得隨他,既然有人願意做騎士,那麼就還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睛的好,享受便是。
人生還是過得糊塗點幸福。板橋先生“難得糊塗”四字當真該名垂千古。
到得樓下,他開啟車門。我款步下車,裝做什麼都不在意:“謝謝經理,再見”笑靨如花,舉步上樓。他不語,深深地注視著我“不請我上去坐會?”
“小小蝸居,怕您笑話。等我哪天有了自己的空間再請您吧。”我委婉拒絕。
“可是我好象喝的有點多,剛才開車手腳都有些不聽使喚了。”他道。
我無言,知道他說的是事實,此時再開車真怕他出事。可是,孤男寡女獨處一室畢竟免不了瓜田李下。
最終,還是無奈的聳肩,做了個“請”的姿勢。他跟著上樓。好在我平時深居簡出,來的時間也短,所以究竟和什麼人來往也並不會引起鄰居的特別關注。
進屋開啟電視,泡了杯濃濃的咖啡給他。
他看著我在小小的屋子中走來走去,木屐在地上發出啪嗒啪嗒的響聲,然後就笑了。 “在你這裡,感覺好溫馨。”
“呵呵。”我敷衍地笑。
他感覺溫馨,可是此刻我的心正一層又一層的結冰呢。我想念我的天天,這種血濃於水的感覺不是什麼可以取代的。
“是嗎?”我坐下,在沙發的另一端。
“你一定是個有故事的人!”他說。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故事。不是嗎?我當然也該有故事。”我看他一眼。
“你是個智慧的女人,美麗而誘人,但是看得出來你不開心。為什麼?”
“無所謂開不開心,過日子而已。這個世界真正活得開心的又有幾個。”
“你很悲觀,可是我們還是應該笑著去過每一天,你說是嗎?微笑永遠比傷感更使人輕鬆,就每一天而言。”
“呵呵,”我假笑。
亦舒說的好:笑是筒裡的牙膏,需要的時候擠一些出來用。
不是嗎?還是在中學時候在她的小說讀到這句話,可是這麼多年都沒有忘記,可見我相信這話有一定的真理性,“過了十八歲,誰還會為一朵花一朵雲而笑?”她在書中這樣說。我信。 我已經不再是年少輕狂的18歲夢幻歲月,我已經奔入寫三的行列,那麼我還有什麼理由去幻想呢。
內心的枷鎖和負荷太過沉重,如何真心笑得出來。逃離家庭,對我來說已經是極大的勇氣和挑戰。入三的女人,心靈的傷害自不必言說,就是生理,也是一種折磨。不是不知羞恥,沒有開發的女人和開發過的女人是不同的,生理上的需求是一種無可避免而又不好言說的隱痛。尤其我這種女人,看不上的男人抵死也不上床。並不是假清高,而是,會覺得噁心。但能夠入眼的男人畢竟少,更何況還在其中渴求有感情方會開門。所以不快樂也是活該!
可是我難道真的有什麼錯嗎?
我只不過是順了自己的心行事。我只不過是奢求一種心靈的幸福和安穩寧靜。
“你又神遊太虛了” 看我發呆,敬書懷打趣而又關切的問。我低頭,巧妙而又不經意的讓頭髮遮了眼眸遮了半邊顏容,不想給他再讀出自己眼中的表情和臉上的冷漠,手木然的攪動咖啡小匙。
“ 我告辭了?”他站起來。這點我喜歡,他很識相。
咖啡的刺激又讓他清醒不少,此刻開車應該沒事。
送他出去。掩門。卻被卡住。驀然自己的頭上多了一道熱氣。
知道是他,大概趁著酒意。
趕緊強行將他堵在門外,心砰砰跳動:“很晚了。”
“對不起,我沒別的意思,只是想告訴你,有什麼需要幫助的隨時找我。”他強自鎮定的聲音。
我沒有回答,一頭扎進浴室,開啟水龍頭,往浴缸瘋狂放水。
感謝朋友,這小小的單間居然帶有洗手間兼浴室。我平時最喜歡泡在浴缸讀書,一讀就是幾個小時。溫熱的水清清柔柔地撫摸全身,每一個細胞都放鬆而寧靜地享受,眼中和心中除了書本上的東西便沒凡塵的驚擾了,真是世界上最美好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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