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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丟下那些水裡火裡的勾當,在這裡做一個安份守已、無憂無慮的平民百姓,也是一種享受。”
辛五閉緊嘴唇,嗯了一聲算是回答。
萬名深撥草而行,似乎早已料定對方不想回答,自顧自地說:“過些天,咱們把家眷接來,這一輩子,咱們算是生根落葉了。哦!老五,你有家眷嗎?”
“沒有。”辛五回答,簡簡單單。
“你是夏普的朋友,過去曾經在一起闖過嗎?”
“沒有,我與夏兄是在京師大名府結識的。他說要到河南買地落戶,在下也有此念頭,因此跟來了。”
“哦!我與夏老弟是早年的夥伴。虞兄與高老弟也是知交好友,房兄則是虞兄的表親兄弟。”
“我知道。”
“總之,咱們六個人除你之外,過去都是在刀山上滾,在劍海里闖的人,三年前便決定脫離江湖是非,找處安樂土圖下半世的福,所以約好在彰德府聚首。”
“在下不是江湖人,正好要安身立命之所,所以跟來了。”
“也好。”
“你如果不歡迎,我可以退出的。事先我已向夏兄表明,我雖對各行各業一竅不通,但是肯賣力、肯吃苦,種種田地諒可應付。”
“呵呵!你年輕,只怕你吃不了苦。”辛五不以為逆,淡淡一笑,意義深長地說:“誰最後留下,誰就是想真正生根落葉的人了。”
“哦!你以為咱們口是心非?”萬名深臉色有點不便,扔頭冷冷地問。
“你說過的,種莊稼很苦。”
“沒有人怕苦。”
“是麼?”他一無表情地說,也像是詢問。
萬名深搖搖頭,苦笑說道:“你這人有點高深莫測,很難說話。”
“是麼?”他仍然冷冷地答。
萬名深一賭氣,不再多說,木棍狠狠地撥開擋路的荊棘腳下一緊。
費了不少工夫,就是不見山北一帶有房屋,滿山亂鑽,看不見附近有人跡。
萬名稱找得冒火,恨恨地說:“張百萬那混球,說這一帶有人家,怎麼連片瓦寸柱也找不到。”
“咱們往高處走,站得高看得遠。”辛五說。
這一帶丘陵起伏,草木叢生,視界有限,真不易找到。
萬名深只好同意,嘀咕著說:“好吧!往上走。那混球說山下有人家,並未說山上有人住。”
辛五一直默默地跟在後面。無意超前而行,這是尊敬對方的表示,萬名深對他這點倒頗感滿意。
剛折過一道山腳,萬名深欣然道:“咦!邪門,果真有房屋呢!好隱秘的住所,這家人真會享福。”
兩岡臺抱之中,樹隙出現一座高樓的形影,四周全是參天古木,樓頂的飛簷並末高出樹梢,因此如不恰好轉出山腳的出口位置,任何方向也難以看到隱藏著的高樓。
萬名深腳下一緊,穿林而入。
到了樓西面不遠處,突又止步訝然道:“咦!好像是座空樓呢!”
“是一座荒廢已久的空摟。”辛五說。
樓高兩層,四面有小窗,有些窗門已經失蹤,有些樹枝已伸入窗內,不消一兩年,可能被四周的樹枝支解了。
鳥雀飛鳴,蟬聲鬧耳,由於濃蔭敝天,雖然沒有風,仍然可感到涼意。
眼前這座破敗的大樓,似乎瀰漫在陰森森的地獄深處,散發著死亡的氣息。
從外表剝落的油漆遺蹟估計,大概最近三五年內,不曾有人居住。
誰花這麼多的工夫,在此修建這座宏偉的大樓。而任由它被風霜雨雪所剝蝕,丟棄的原因何在?
“嗨!有人麼?”萬名深大叫。
沒有門的空洞大廳,傳出了回聲:“嗨!有人麼……人麼……麼……”
萬名深一驚說:“好大一座樓,聽回聲便可知道內部大得驚人了。”
石柱、大磚牆、雕花欄杆、窗戶小而不多,足有兩畝大,真像一座宮殿。
辛五銳利的目光,不住打量著這棟陰森古樓,像一個當鋪裡的朝奉,審慎地辨認一件送當的古董。
“我們進去看看。”萬名深說。
辛五突然側耳傾聽,蟬聲和鳥嗚擾亂了聽覺,但他已聽到異響,拍拍萬名深的肩膀,用手向右一指。
萬名深循手指方向觀看,問道:“你幹什麼?”
辛五拾起一塊泥,順手向右面的矮林一拋。
一聲怪吼,矮林簌簌而動,鑽出一頭七尺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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