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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高臨下地看著狼狽跪在自己跟前的禹世然,彷彿沒有看見禹世然痛苦萬分搖著頭的模樣,只見他揚起手中的匕首,對著禹世然被拉扯出的舌頭,毫不猶豫地紮了下去!
血水飛濺,打到禹世然的臉上,匕首刀身上,百里雲鷲的臉上以及衣衫上,禹世然當下昏蹶了過去,黑衣男子即刻退回原處,百里雲鷲一鬆手,手中的匕首即刻擦過禹世然的鼻尖釘入地面中,爾後暗夜立刻上前替百里雲鷲脫下沾了禹世然幾滴血水的外袍,隨後就著外袍替他擦淨手背。
暗夜做這一系列動作似乎很熟悉,然而他的心卻在突突直跳,因為爺已經很久很久沒有自己親自動手這麼來處置自己的獵物了,自打昨夜爺從王城回來之後,親自處置的獵物已經不下十個了,禹世然,這是第十一個。
還沒有得到暗月的訊息,暗夜不知昨夜夏侯義突然把百里雲鷲召進宮中所為何事,又是因為什麼而致使他們的爺突然間又變得暴戾無常。
“現在什麼時辰了?”百里雲鷲從暗夜手中抓過自己的外袍,反覆地用力搓了自己的手背後將外袍甩在了地上,跨過昏蹶的禹世然往前走了幾步。
“回爺,辰時了。”暗夜恭敬道。
“嗯,這兒交給你了。”百里雲鷲繼續邁步,淡淡道,“待他醒來後不要忘了告訴他,在他身上下毒將他毒啞的不是我百里雲鷲,而是他一直想要高攀的人。”
“是,爺。”暗夜應聲,頓了頓後又問道,“爺,曹安這幾日不吃不喝,若是再這麼下去,只怕——”
暗夜沒有將話說完,只是等著百里雲鷲的吩咐。
“這是好事,死不了,指不定再過不了幾日,他便求著你給他送吃的。”百里雲鷲扶了扶了臉上的面具,頭也不回地走了。
“暗夜明白了。”暗夜看著百里雲鷲的背影,再垂眸看看跟前的禹世然,心中隱隱覺得有些不安,總覺得爺這麼多年囤積的力量,似乎到了要與那個人交鋒的時候了。
百里雲鷲從水下地牢回到鬼厲閣時,穆沼已鬼厲閣外等待他多時,因為望月不願見到他,是以他沒有辦法透過院中枯樹林上到竹閣二樓,是而只能在枯樹林外的亭子坐等著,此刻一隔著枯樹林見到百里雲鷲,連忙高高舉起手衝百里雲鷲搖了又搖,大聲喊道:“鷲!鷲!這兒這兒!要麼你過來和我坐,要麼你來領我過去!”
百里雲鷲隔著枯樹林看了穆沼片刻,終是向他走來,將他領到了竹閣二樓,依著穆沼的喜好給他煮了他喜歡的顧渚紫筍。
“阿沼今日怎麼有興趣這麼早來找我。”百里雲鷲的語氣淡淡的,明明是疑問的話,卻聽不出任何疑問的語氣。
“非也非也,小爺只不過是今兒起得早而已,誰叫你府裡的床睡著那麼不舒服。”穆沼豎起食指,左右搖了搖,隨後兩手一起搭在桌案上,隔著桌案向百里雲鷲湊近,一臉八卦地問道,“喂,昨夜夏侯義把你們急著召進宮究竟所為何事?我聽暗月說,你昨夜回來時氣場不對,凶煞得很,八成是在宮中被夏侯義為難了,和我說說唄,是什麼事讓你這麼不對勁兒?”
百里雲鷲沒有抬眼看穆沼,更別說回答他的問題,只是專心地煮著茶,穆沼一臉的不悅,輕輕拍了一把桌案後不悅道:“喂,冷麵男,別給臉不要臉啊,好賴小爺我昨夜一夜不回府而在你府裡等著你回來關心關心你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倒好,一回府就進了這破閣子不見小爺,現下又將小爺視作無物,你到底什麼意思,這兄弟還要不要做了?”
“阿沼,來,喝茶,火氣太大對身子不好。”誰知百里雲鷲只是將煮好的茶倒了一杯遞給穆沼,語氣不溫不涼,不疾不徐。
“自個兒喝吧你!”穆沼似乎真是火了,非但沒有笑眯眯地接過百里雲鷲遞來的茶,反而用手中摺扇猛地推了一把百里雲鷲的手,動作之突然讓百里雲鷲沒有把握住手中的茶杯,茶杯便砰的一聲砸到了桌面上,滾燙的茶汁灑了百里雲鷲一手。
這一個小小的“意外”讓穆沼臉上完全沒了玩笑之意,取而代之的是深深蹙眉,盯著百里雲鷲被茶水燙傷的手背看,道:“鷲,我還從沒見過你這麼心不在焉。”
他記憶裡的百里雲鷲,不會連一杯茶水都避不開,他之所以被燙傷,只有兩個原因,一是故意,二是他心不在焉以致他沒來得及避開滾燙的茶水,他想不會有誰這麼蠢會在沒有必要的情況下讓茶水燙傷自己,那麼便只能是第二種原因。
而他之所以會心不在焉,必然與昨夜在宮中發生的事情有關。
被燙傷的手背即刻變得通紅,伴隨著火辣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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