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沼說完,只見他將酒壺裡最後的酒在嘴裡倒完之後便往憑欄外縱身一躍,穩穩當當落到了地上,不忘向樓上的百里雲鷲搖搖手,“下來帶我走出你這片鬼樹林,來好幾次了還是和它沒緣分,走不出去。”
隨後,不見百里雲鷲有任何動作,眨眼之間他便已經到了穆沼身側,引著他往外走,只見那任何人進入都會瘋長並移動的枯樹此刻竟安安靜靜地定在原地一動不動,真真像是一棵棵紮根在泥土裡正常生長的樹木。
枯木林之外,百里雲鷲停下了腳步,穆沼頭也不回地抬手衝他搖了搖,以示道別,百里雲鷲看著穆沼的背影,道:“阿沼,你必須做一隻獵鷹,而非獵物。”
“但願如此。”穆沼的聲音終是消失在夜風之中。
百里雲鷲卻站在枯木林外看著穆沼離開的方向,似乎沒有回屋的打算,而是將左臂往上抬起,與此同時右手拇指和食指放到嘴裡吹了一記響哨。
哨音未落,黑羽便由黑暗深處撲扇著翅膀朝他急掠而來,卻又在他的利爪就要抓到百里雲鷲頭上時忽的剎住了速度,在百里雲鷲頭頂盤旋了一圈後穩穩落到了他的左小臂上。
百里雲鷲只是輕撫著黑羽背上的羽毛,一下一下,忽然一道黑影掠到他身邊,朝他恭敬垂首,正是望月,只聽她聲音冷冰冰卻帶著極其恭敬的態度道:“爺,前些日子您讓找的人抓到了,正在黑牢關著,等著爺親自去審。”
“嗯。”百里雲鷲淡淡應了一聲,在黑羽頸上撓了撓,聲音溫和道,“好孩子,去玩吧。”
黑羽咕咕兩聲後,撲扇著翅膀離開了,百里雲鷲轉身走回竹樓,望月亦消失在了黑暗中。
竹樓一樓南面的書房,百里雲鷲走到靠北面牆擺放的可牆大的書架前,將第二層最左邊的一捆書簡往右側輕輕一移,原本緊靠在牆上的書櫃竟往旁開啟了,書櫃之後,竟是一條往下延伸不知通往何處的石梯,兩側的牆壁上掛著火把,將本是黑暗的空間照亮,因著入口的開啟,有風湧進,牆上的火把微微一晃,只見百里雲鷲走入石梯暗道中,他身後的書櫃即刻沉沉闔上,牆上火把的火苗再次顫了顫,百里雲鷲沿階而下。
愈往下,火光愈亮,以及,愈來愈清晰的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以及男子的求饒聲,不甘聲。
石階的盡頭,是一間沒有窗戶本該黑暗的石室,卻因著四壁燃亮的火光而亮如白晝。
石室很大,大到足以容納千人,呈方形,石室的四周,每隔三步,便有站得挺直的黑衣人,然,每一個人,卻依舊是,少了左眼,缺了右臂,面無表情地站著,彷彿沒有生命的雕像。
踏入石室,首先映入眼簾的,便是雕刻在背面石牆正中央的,一個筆法蒼勁的“暝”字,漆金色,外圍以圓形麒麟紋,凌厲的四爪,騰昇的雲紋,將中央的“暝”字勾勒得磅礴大氣,在這石室中,給人以窒息的壓迫感。
石室的東西兩側是兩排牢籠,牢籠均向下凹陷,在與地面平行的地方便是牢籠中人腿根的地方,若是細聽,還能聽到嘈雜的石室裡還有水聲,正是那比地面低矮的牢籠底部所蓄的水,籠中人的雙腿便是一直泡在水中!
兩排牢籠中間的空處,十數臺十字型木架釘在堅硬的地板中,木架上則是掛放著各式刑具,在離北面“暝”字最近的十字木架上,此刻正綁著一名頭髮散亂的狼狽中年男人,衣裳還完整地掛在身上,明顯未被施過刑,與他身邊那個已被荊鞭抽得皮開肉綻的男子形成強烈對比。
整間石室,透著一股子血腥味,黴味,以及死亡的味道,沒有絲毫生氣,彷彿進到這裡來的人只為做一件事,那便是等死。
在百里雲鷲走下最後一階石梯時,所有黑衣人都停止了動作,不約而同地面向他跪下,便是原本還在吵吵嚷嚷的籠中囚犯也在那一瞬間停止了吵嚷,皆恐懼地看著慢慢往北面牆走去的百里雲鷲,整個石室瞬間陷入死一般的沉寂,便是連呼吸聲和水聲都沒有,彷彿出現在他們眼前的不是一個人,甚至不僅僅是一個眼睛會殺人的鬼王爺,而是一個從地獄走來會吃人的阿修羅王。
百里雲鷲不疾不徐地走到北面牆前,轉身,輕撩衣襬,便坐在了“暝”字正下方的梨木大椅上,正抬眸時,已有兩名黑衣人將綁在刑架上的中年男子解下,押到了百里雲鷲面前,壓著他跪下,可不知方才還顯得沒有一絲力氣的男子此刻不知哪兒來的力氣,竟是不管黑衣人怎麼壓的他的肩膀他就是不跪下,就這麼低著頭倔強地站著,正當黑衣人想要踹他的膝彎讓他跪在百里雲鷲面前時,百里雲鷲卻輕抬左手阻止了黑衣人的動作,兩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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