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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前雖然幾乎未接觸過大小姐,卻也深覺得,如今的大小姐,和從前不一樣。
“不必通傳了麼?”白琉璃看著男子的舉動,淡淡一問。
“呃,呃!”男子頻頻點頭,眼裡露出些緊張,好像怕白琉璃不知道他想表達的意思一般,然他微張的嘴裡只發出呃呃的聲音,別說完整的一句話,就是清楚的一個字都沒有說出口。
白琉璃微微頷首以示她明白了,拿過沙木挎在臂彎的包袱,仍舊讓沙木在外等著,沙木看著那不說話的男子彰顯著不放心,白琉璃只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便隨男子進了雲王府。
這個家丁,只怕不是不想說話,而是他說不了話,他,極有可能是一個啞子。
“你知道白某的祖父住在哪個院子麼?”白琉璃跟在領著她一直往裡走的男子身後,問道。
男子立刻又頻頻點頭,向白琉璃打著往前走的手勢,嘴裡發出呃呃的聲音,好像在說他就正在為她帶路,白琉璃道一聲“多謝”後不再說話,只靜靜地觀察著自己所走過的每一處。
前幾日她急著把越老頭帶回府,並未細心觀察這雲王府,如今她有目的而來,必要認真牢記雲王府的格局,以免屆時出不必要的岔子。
只是,她這一路往裡走,發現這座府邸不僅出奇的大,而且院閣與山石花木的佈局極為奇怪,似乎是根據五行來佈局的,大氣又不失精巧,每一閣每一景一眼看著平凡無奇,細看之下卻都是別具匠心的設計,就如眼前這彎彎繞繞似乎沒有個盡頭的遊廊,看著於尋常所見的遊廊無異,可稍微細心一看,便會發現,廊簷上雕刻的紋樣竟無一個是重複的,還有那墜在廊簷下的風燈,那紗罩上書寫的蠅頭小楷,是一篇篇無重複的詩詞,便是一路走來所見的植物,形狀都很是詭異,似乎沒有一株是正常生長的,明明像一株活不長的生命,卻又能感覺得到來年春日它們必開出盎然的春意。
最為奇怪的是,這座府邸雖出奇的大,下人卻出奇的少,少得連一個巴掌的指頭都數的完,並且全是男人,整個府邸,靜得給人一種陰沉的灰暗感覺,彷彿沒有生氣一般,倒真挺像一座鬼王府。
白琉璃一邊跟著引路的家丁走,一邊將雲王府的格局佈置詳記於心,在不斷的彎彎繞繞中,約莫大半柱香的時間過去,那褐衣家丁才在一個月門前停下腳步,轉頭向白琉璃憨厚地笑了笑。
白琉璃抬眸,只見月門上的石牆面上鑿刻著一個“暗”字,從上面雨水沖刷留下的印記看,這個刻字的年歲應當不超過五年。
“這兒麼?”暗?倒是個奇怪的院名,和這整個府邸一樣,的確透著一種“暗”的感覺。
男子用力點了點頭,白琉璃又道:“你就這麼請我進府來,不需要向你的主子彙報一聲麼?”
百里雲鷲必是向府中下人下達過什麼指令,否則這區區一屆家丁不可能敢未經通傳便讓她進府,如此說來,他是料定了她會再來這雲王府麼?
百里雲鷲,必不像民間傳聞的那樣簡單。
男子又點了點頭,然後又擺手又搖頭,最後又點點頭,呃呃啊啊地指指月門,然後又指指自己,最後又指指北邊方向,然後急急向北邊方向走去了。
白琉璃淡淡一笑,轉身走進了月門,打掃得乾淨的尋常小院靜悄悄的,不見任何下人的身影,只聞白越如雷鳴般的鼾聲,白琉璃在看到四仰八叉在床上熟睡的老白越時無奈一笑,替他將耷拉在床邊的被子拉起,蓋好,而後又轉身出了屋子,就在她堪堪跨出門檻時,有男子客氣的聲音傳來。
“不知白大家主前來,有失款待,還望白大家主見諒。”一臉客氣的男子,正是聽風。
在聽風無法捕捉到的白琉璃的眼眸深處,一抹滿意正在慢慢滑過。
“白某不過是來為祖父送幾套秋日的衣裳,叨擾了聽風公子,該是白某請聽風公子見諒才是。”白琉璃也極為客氣。
“萬不敢當,聽風不過一屆下屬,擔不起白大家主叨擾一詞。”聽風微微低頭,面上恭謹,心下卻在擰巴,爺究竟看上了她哪點,不僅給了她隨時都可進府的特權,還一而再地吩咐好生招呼著她,照他看,爺心裡肯定又是在盤算著什麼,爺最愛“釣魚”了,不知他這次又想“釣”什麼樣的魚。
“祖父正在午眠,白某不捨打擾,坐於院中等待又覺百無聊賴,不知聽風公子可否領白某看看雲王府的景緻?只是在府中走走,雲王爺想來不會介意的吧?”百里雲鷲既捨得讓她進府,只怕不會拒絕她這種小小的請求。
聽風默了默,和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