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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鐵青的蕭大夫人連插嘴的機會都沒有。
“蕭大夫人。”百里雲鷲在蕭大夫人面前稍稍停下腳步,挺拔的身軀像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蕭大夫人一般,有種說不出的迫人氣息,“若是蕭大夫人硬是想要琉璃與蕭少公子冥婚,大可來本王府上搶人,不過——”
“就要看你們蕭府有沒有……這個本事。”話至嘴邊,含著五分輕視五分霸氣,彷彿他不在是百姓口中那個一無是處的鬼王爺,而是一個天地無懼的無上智者。
“王上,臣下還要回府準備明日與琉璃的大婚事宜,還望王上允許臣下先行告退。”百里雲鷲似乎看也不看臉色變了又變,身體不知是因氣憤還是因何而輕輕發顫的蕭大夫人,轉過身走到他方才坐過的位置拿起弦冰劍,對坐在長案後的夏侯義施以一禮,卻是未待夏侯義允許便已轉回了身,自蕭大夫人的身側緩緩走過,往殿門走去。
百里雲鷲在經過蕭大夫人身側時似乎略略頓了頓腳步,似乎朝蕭大夫人說了句什麼,卻又只是瞬間,待蕭大夫人臉上變幻不定的神色露出一絲明顯的震愕時,百里雲鷲已經跨出了高高的大殿門檻。
聽風三人也即刻向夏侯義行告退禮,隨百里雲鷲一起退下,然他們每走一步都是謹慎小心,警惕的心絃未曾放鬆過一點點。
“蕭大夫人,坐下說話吧。”夏侯義聲音冷冷,也完全沒了尋日裡給蕭家的面子,“不知方才雲王爺離開時與蕭大夫人說了些什麼?”
百里雲鷲的頓足雖然只有剎那,那極短的剎那明顯不夠說完一句話,然從蕭大夫人的反應,卻又證明著百里雲鷲必然是與她說了什麼。
“回王上,雲王爺並未與臣婦說了什麼。”蕭大夫人的臉色已在慢慢好轉,然那因喪子而消瘦的臉膛卻始終透著一股晦暗,只見她恭敬地向夏侯義躬了躬身,“臣婦今夜前來,實屬莽撞,若是對王上有不敬之處,臣婦甘受處置。”
夏侯義卻是未答話,而是微微眯起了眼盯著蕭大夫人看,好像此刻他眼前所見的蕭大夫人不是以往的蕭大夫人一般,而後才緩緩張口,用沉痛的聲音道:“蕭少公子一事,蕭大夫人還是節哀為好。”
“多謝王上掛心。”蕭大夫人低垂的眼瞼未有抬起,來時還激動不已的聲音此時卻平緩得聽不出她任何情緒,“只是如今出了這樣的事情,王上曾與臣婦說的事情,請恕臣婦已無心再理,還請王上令尋他人。”
夏侯義默了默後才用一種別樣冷沉的聲音一字一句道:“事情如此,朕也有一分責任,既然蕭大夫人無心,那朕便不強求了。”
“多謝王上,臣婦今夜鬧了笑話,擾了王上與雲王爺的談話,請王上念在臣婦失子痛心,原諒臣婦。”蕭大夫人說得恭敬得體,彷彿剎那之間她又變成了曾經的那個不輸於男子的大夫人,心緒平平,似乎何事也驚不了她一般,哪裡還有絲毫的悲傷之態。
“無事。”夏侯義冷冷的眼神似乎想要將蕭大夫人洞穿。
“臣婦謝過王上,夜已深,臣婦先行告退。”蕭大夫人得了夏侯義的應允後轉身離開了,只是她的腳步卻不像她的言語般從容,倒很是匆匆。
待出了養心殿,匆匆下了石階,蕭大夫人的雙腿竟是忽的虛軟,險些跌倒在地,幸而有隨侍連忙扶住了她,只聽她幾乎是用顫抖的聲音吐出兩個字,“回府!”
隨侍不敢慢,忙扶了她快速去往車馬場。
養心殿裡,夏侯義背倚在身後的椅背上,斷斷續續地冷冷笑出聲,“呵——呵呵——好,好,好,真是好極——”
夏侯義的冷笑聲不大,卻足以令李公公與那隱匿在黑暗之處的“暗衛”們有些毛骨悚然,只有他們深知,溯城……抑或說整個澤國,是要掀起腥風血雨了。
“李自。”夏侯義冷笑著,拿過長案上的茶杯,晃著杯中那早已涼掉的茶汁,喚了李公公一聲。
“奴才在。”李公公連忙上前。
“既然他們愈來愈不將朕這個九五之尊放在眼裡,那便——好好準備下去吧。”夏侯義輕呷了一口杯中的冷茶,陰陰而笑。
“嚴將軍正在偏殿候著,奴才這便去將他請來。”
夏侯義不語,李公公卻已恭敬退下。
養心殿去往小偏殿的遊廊上,百里雲鷲的腳步看起來很是平穩,卻是步步快速。
“爺,您今夜似乎挑撥了王上的底線。”暗夜腳步如風,形影不離地跟著百里雲鷲,眉心微微皺著,一副隱隱不安的模樣,“這對您很是不利。”
“已然是劍拔弩張的事態,利與不利已無甚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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